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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嗚」了一聲,嘴唇蠕動了幾下。心頭好似被一雙小手捏住,迸出一汪子熱騰騰的鮮血。
他有點慌亂似的垂了眼,臉膛子都紅透了。
妻子沒想到他竟會害羞!明明是腦子很深的人,竟把這種甜言蜜語當真,真是被他狠狠萌到了。
她直接撲上去摟住他的大腦袋,稀罕得「格格」直笑。
「信你才怪呢。」丈夫不自在地嘟噥道,「老子可不蠢。你是怕到外頭活不下去吧!」
「絕對不是。我就是一見鍾情!」
她小雞啄米似的在他腦袋上連親十幾口。
人高馬大的鐵漢被她親得癱掉,沒有招架之力……
兩人嬉鬧一番,才又回到方才的話題。
「你說李燕妮會作何選擇,是逃是留,還是去立功?」丈夫把她摟在腿上,笑眯眯地問。
嚴錦鼓著腮幫子沉吟了片刻,「不敢妄下結論。我一直都沒法理解她這人的思路。」
一時道貌岸然,一時邪魅狂肆,一時又猥瑣下流……
每次讀取她的腦音,都被焦雷劈得大腦空白,只剩下一個「我勒個去」的終極感想。
「猜一猜!」
「嗯——可能會去立功吧。她應該是喜歡鋌而走險的。」
丈夫嘴角泛起神秘的微笑,「走,咱們瞧瞧去。」
他端起茶碗,將鐵觀音「咕咚咕咚」牛飲而盡。
「咦,你想……想去湊熱鬧嗎?」
「徒弟都快死了,師父師娘都不去瞧,像話嗎?」
「也對哦。」
「瞧你這傢伙啊,凡事就只會看表面嗎?你以為他派人來,真為了告訴一聲他死不了?」丈夫歪著臉取笑她,「他是在暗示咱們去幫忙配戲呢!」
嚴錦呆怔半晌,「你這陰謀論會不會玩過頭了。說不定人家就是一片孝心呢?」
丈夫作出牙酸的表情,「快省省!咱倆還年輕,沒到吃他孝敬的時候呢!」
*
村道上。
四奶奶被一個壯丁駝著,以急行軍的速度向村外狂奔。僅剩的幾綹髮絲如激流中的水草飛揚在腦後。裡長捂著腸子拼命跟跑,哼哧哼哧的……幾乎要油盡燈枯了。
路過嚴錦時,四奶奶回頭瞧著她。
嘴癟成了鴨子的模樣,好像要被拉去宰殺似的,滿臉的要哭不哭。
真是造孽啊。
……
到了貴人暫居的江氏別宅,裡外戒備森嚴,好像死||神真的來了,僕役和侍衛們一概面如死灰。
都是被殃及的「池魚」啊,嚴錦充滿無力感地想。
夫婦二人被門僕領入內,未出十步,林諄迎了上來。「先生和夫人來了!」
好像半點不意外。
嚴錦立刻咂出了一星子味道。
這貼身護衛不守著他快死的主子,反而等在前廳的院子裡,是專門候著他們吧?
看來,丈夫說得不錯啊……
那徒弟的皮子果然太緊了!
三人繞過別致的花園子,穿過一座拱月門,來到了主院。
花廳裡,早已坐了七八個鄉紳員外,全都垂頭靜坐,面色沉凝。悲傷程度比親老子要咽氣了還嚴重。
嚴錦只認識一個江員外。
他那漂亮、溫潤的長相,在一干腦滿腸肥的員外之間如夜明珠一般奪目!
此刻也神情古怪,好像悲痛過了頭,看上去反而像在笑。說他笑吧,又像在哭。
嚴錦發自本能害怕這個人
夫婦二人被林諄帶領著,從花廳前經過,直接上了石階,奔秦漠的屋子去了。
還沒邁入門檻,看到四奶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