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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坤背對著她的丈夫,一步步走過來。眼底泛起陰狠邪氣的光芒。
一種嗜血的攫取欲從他們的膚表散發出來,空氣中的塵埃也因之顫抖了。
他們會拿她當人質嗎?或者指揮那條蛇攻擊她?
嚴錦的花絲在識海中飄搖著,本能地蠢蠢欲動!
如果他們先下手,我也不客氣了——她近乎期待地想。
喉嚨裡升起了一種陌生的焦渴感……
武者的真氣吸起來應該不錯吧!
這種邪惡的念頭讓她心頭熱血翻滾!
然而……
對方什麼也沒做。他們就那樣一聲不吭下了坡,頭也不回地走了。
空氣中殘留了一份陰暗的餘韻……
嚴錦扭身向他們瞧著。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她內心的喧囂也緩緩平息下來。
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丈夫慢步走了上來,從後面抱住了她。
他略微彎了腰,以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在她耳邊說:「錦娘,瞧瞧他們是什麼?」
「……江湖人唄。」
「不,」阿泰低沉地說,「這些傢伙都是你的口糧啊……」
咦!
嚴錦的身體瞬間一僵,口是心非地遮掩道,「我沒有……我不會那樣做的。」
「為何?」
她低了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吸人真元的事是邪道。這個我很清楚的。我會儘量控制住!」
只是儘量……
「這種動不動就仗武欺人的傢伙,你跟他們客氣什麼?他們武功越強,世上越多的人遭殃。你偶爾也要替天行道嘛!」
嚴錦僵了半晌,「……可是,萬一上癮了怎麼辦?」
阿泰低沉一笑,「你吸靈氣有上癮嗎?」
「沒有……」
「那就是了。生元也好,真氣也罷,本質與靈氣並無不同。都是天地間的精粹能量。這些精粹的存在,絕對不是為了供惡人為非作歹的,掠奪過來就是正義的。能想通嗎?」
嚴錦轉過身,仰臉瞧著他。內心的困惑袒露無疑:「這樣想會不會太道貌岸然了?在我看來,掠奪本身就是惡呀……」
你再敢慫恿我,我可就要無法無天啦——她心裡掙扎地想。
丈夫的目光伸入她的眼底,深深的一直探到靈魂的邊緣。
他帶著憐惜輕嘆一聲,抬起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這種意義上的惡是你的一部分啊,錦娘。事情到了某個程度,你必須要學會正視自己,接受自己……」
嚴錦陷入怔忡……
「如果你是一頭虎,你無法不吃山羊;你是一條魚,就無法離開水;如果你是一朵花兒……你就該做你這朵花該做的事。順應宇宙的選擇,反而又是一種善了……」
「那修行不就沒了意義?」她表情怔怔的,如孩童般依賴地問他。
這個問題,讓丈夫的心軟成了水。
他撇了撇嘴,再次溫柔地嘆息道,「你就是一個村婦啊,把修行那種事掛在嘴上做什麼?修行啊,那可是一說便是錯的東西。誰能真正明白……」
「你也不明白嗎?」
「不明白。」
「可是你把楞嚴咒修得那麼好……」
「我沒有修。我拿來一用。」
丈夫的話裡似有禪機,她簡直聽不懂……張嘴愣了半天,不禁又疑惑地問:「可是,你剛剛不還讓我要謹慎嘛!」
他嗤笑一聲,「謹慎與畏首畏尾之間只有一線之隔。前者會讓你強大,後者讓你弱小……你選哪一種?」
她嘟起了嘴,抿住笑意道:「瞧瞧,話都叫你說了,我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