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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弟妹見平日裡憨實的哥哥突然這個樣子,有些不解,卻也不理他,繼續埋頭吃著。
焦三柱暗嘆一聲,自己在自家弟妹面前,竟半點威信都沒有。
石寡婦接了盒子,笑眯眯地道:「誒,別說他們,讓他們隨便吃,大口吃,嬸子高興他們吃呢。倒是一會兒還有荷包蛋和桂花湯圓呢,別吃多了一會兒吃不下。」
焦三柱聽說還有好吃的,也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他們家是貧戶,姊妹又多,就是過年節也未必能吃到這些東西。他面上還是憨憨笑著,心裡卻有些不好意思,深怕幾個弟妹把人家吃窮了,吶吶道:「嬸子你客氣了。」
幾個弟妹聽說還有吃的,也不用自家哥哥督促,主動就放慢了速度。
焦三柱最大的妹妹焦喜梅這時卻拍拍半飽的肚皮站了起來,對自家哥哥道:「哥,我想去看看阿媛姐。」
焦三柱不置可否,詢問的眼神朝石寡婦投去。
石寡婦正在廚房忙活,聽了焦喜梅的話,趕忙朝她揮揮手,「快去吧,你阿媛姐正缺個人說話呢!」
焦喜梅得了許可,蹦蹦跳跳便往阿媛處敲門去了。
阿媛早在屋裡聽到他們說話,馬上便給焦喜梅開了門。
焦喜梅是個十二三歲的活潑姑娘,穿一身粗布短打,扎兩條毛毛躁躁的辮子。大概因為營養不良,人顯得有些黃瘦。
「阿媛姐,你長得真好看,難怪青竹哥喜歡你。」焦喜梅笑嘻嘻地道,她從前跟阿媛只打過幾次照面,如今算是第一次這麼近接觸,卻半點沒有害羞,更是一句話說得阿媛心裡甜絲絲的。
阿媛見她伶俐,拉著她的手坐到床前,「剛才吃飽了嗎?我這裡還有些鹽津梅子呢,給你嘗嘗。」阿媛開啟床頭一個瓷罐,裡面是滿滿一罐泛著白霜的乾梅。
焦喜梅嚥了咽口水,怯怯地捏起一個來,放到嘴裡,只覺滿口生津,酸甜中帶著些淡淡的鹹味。
「真好吃呢,我娘說她懷我的時候就愛吃這個,還以為那一胎是兒子,沒想到是女兒。」焦喜梅嘟著嘴道。
阿媛呵呵一笑,「所以你叫喜梅?」
焦喜梅想想,嘿嘿笑道:「大概是吧。」
說罷又抿了抿嘴唇,低聲道:「阿媛姐,我可不可以多拿幾顆梅子回去?我娘自從生了我弟弟,好多年沒吃過這個東西了。」
阿媛想不到她竟是個這般有心的孩子,連著對並不熟悉的焦三柱一家都多了好感。一定是個很和睦善良的家庭,才會有這樣的孩子吧,那個焦三柱也是很敦厚的樣子。顏青竹與這樣的人家交往,阿媛很放心。
「才拿幾顆怎麼夠,我給你多包一些吧。」阿媛從櫃子裡翻出一張素白的手絹,將罐中一半的梅子都倒了出來。
焦喜梅趕忙握住阿媛的手腕,「阿媛姐,我拿幾顆就夠了,我娘也吃不了這麼多的。」
「那就分給弟弟妹妹吃。」阿媛笑著,將手絹打結包好,見她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又道,「你們今日送庚貼過來,也就相當於青竹哥的家人了,我送些梅子,就當是一點薄薄的回禮了,回頭你家裡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說的。」
說到回禮,阿媛覺得一包梅子太少了,雖說村裡人沒太多講究,但見焦三柱一家為顏青竹出力,往後結親擺席的,少不得還要麻煩人家。想來石嬸子應是備了些什麼東西讓他們帶回去的,可自己單方面也該拿出些什麼,好叫人家不覺得薄待了。
櫃子裡的瓷罐中還剩著些麻酥糖,梨膏糖,油紙裡還包著幾封雲片糕,梅菜酥餅,芝麻脆片,有些是她為了學做新花樣買來嘗味兒的,有些是前些日子顏青竹送來的外地特產。阿媛拿出一方藍印花布,將糖果糕點裝了七七八八,直到布打上結後,變做一個鼓囊囊的包袱,再塞不進哪怕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