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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戚寧使出畢生的演技，往下繼續演，「上次在餐廳裡，你跟我說你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換過來想，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好的女朋友。」

「我不溫柔，也不體貼，總是依賴著你，甚至過分地讓你在我和你媽中做選擇。」戚寧把腦袋靠在牆壁上，望著天花板，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為難……」說著，戚寧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可是沒有辦法呀，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希望你會永遠對我好，永遠疼我；我希望你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或是一張照片，就跑來質疑我；我希望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是第一位。」

說到最後一句時，戚寧轉過臉對上駱懷年的視線，卻被他帶著一絲慌張地躲開了。

戚寧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目光眺望遠方，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最近我經常在想一個問題。懷年，你真的愛我嗎？」

雖說是演戲，但這些都是戚寧的真心話。

駱懷年的瞳孔一下收緊了，冷聲道：「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我為你付出了多少，難道你不知道嗎？」

戚寧搖了搖頭，眼裡帶著些失望，「付出不等於愛情。比起愛我，你更愛我帶給你那種自由的感覺。」

雖然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但戚寧認為駱懷年與穿越者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真正的愛情。

他們之間的感情摻雜著太多其他的東西，一切都是以自己為出發點，根本就沒有為對方認真考慮過。

一腳踏五船的穿越者先不說，駱懷年嘴上說著愛她，卻連她平時在幹什麼都不知道，所有問題都用錢來幫她解決，當她和駱母發生衝突時又只會幹坐在一旁，看見她被駱母羞辱甚至沒有站出來為她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感情，稱不上愛，說是喜歡都有些多了。

戚寧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局外人，所以看得很清楚。

駱懷年的確很喜歡和戚寧在一起時的感覺，無拘無束，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沒有家族的責任，沒有父母期待的目光，沒有枯悶又煩躁的行程表在規劃著名他的人生。

被戚寧一下子戳中了心事，駱懷年有些惱羞成怒，一下抓住她的手臂，大喝一聲，「夠了！」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他喜歡和戚寧在一起的理由，但那並不重要，他只希望往後的時光戚寧也能像現在一樣陪在他身邊。

「為什麼非得討論這些呢？我們兩個好好的在一起不行嗎？」駱懷年露出痛苦的表情，實在是不想和她走到分手那一步。

戚寧拍了拍他的手，表情平靜，像是一切都想開了，「懷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是走不到最後的。」

駱懷年沒有為了她放棄一切的決心，而駱家父母絕對不會同意他們的婚事。

就算繼續糾纏，也只會是悲劇收場。

駱懷年鬆開戚寧，忽然笑了，笑容裡帶著滿滿的苦澀與酸楚。他別過臉，沒有再看向戚寧。

戚寧撿起地上的照片，苦澀一笑，「壓垮駱駝的永遠不止一根稻草，這些照片，你愛相信就相信吧，我已經不想再解釋。」

她把那些照片塞回到駱懷年手裡，直接下逐客令，「不好意思，我累了，請你離開吧。」

「戚寧……」駱懷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帶著些哀求。

戚寧垂下眸子，不急著抽回手，「還記得那天在你家院子裡我說過的話嗎？過了這麼久，我們的冷靜期也該結束了，明天你就給我一個答覆吧。」

「那些話都是你說的！我從來就沒說過什麼冷靜期！」駱懷年有些急了，那天的話他根本沒有答應。

「夜深了，你早點回醫院陪駱阿姨吧。你不在她身邊，她心裡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