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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乎柳長澈,可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他沒犯錯,不該死。倘若他心存歹念,不用你動手, 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他。」
此番話,葉初也是故意讓柳長澈聽見的,不管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早點警告也是好的。
聞言,葉之瀾抬眸看著柳長澈,眼神淡淡的,不知在想何事,眉眼依舊帶著三分笑,笑意不達眼底。
他只是問問而已,無論葉初的回答是什麼,還是會動手的。
從小到大,遵循本心殺人已經成為習慣了。
柳長澈眼簾微抬,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彷彿殺氣一觸即發,葉之瀾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劍穗。
四周徒留雨水滴答滴答落下之聲,花瓣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嬌嫩得不行。
安靜沉悶之間,空氣好似都變得緩緩流淌,堪稱窒息,恍如一座大山將要壓境,沉重得不行。
指尖微動,劍微微出鞘,葉初動作形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縴手迅速地覆在葉之瀾握劍的手上面。
一涼,一熱,體溫相纏。
她忽而笑了一聲,眼眸灼灼,亮如明燈,「今晚我和你一起留在這兒守夜吧。」
沒等他回答,葉初又道:「老太太她們的藥效還沒徹底過去,得留意一下,萬一再被這裡的人乘虛而入就不好了,你陪我。」
良久,葉之瀾才輕啟薄唇,嗓音無意中帶了蠱惑,緩緩地吐出一個字,「好。」
柳長澈眸光幽深,尤其是在聽到『我會親手殺了他』這句話時,藏於袖中的手不受控制地握成拳。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誰殺誰還不一定。
畢竟為了辛辛苦苦才奪回來的邪派,他能付出一切,可那時他真的能殺了她嗎?
按常理道,蠱母侵蝕掉邪主的武功,她不會再是他的對手,是能殺掉的。
但夢中那句『柳長澈,我想你了』在腦海里徐徐不散,形成迴音,完全遏制不住,與那能控制人身心的蠱蟲別無二樣。
倘若邪主曾給他下過蠱,還能原諒。事實沒有,他從未中過蠱
葉初也算了解葉之瀾,瞧這狀況,一旦他跟柳長澈單獨相處,很有可能發生不可控之事。
所以,還不如犧牲一下她的睡眠時間來阻止。
晨光微涼,明月清輝褪去,夜盡白晝,光芒緩出。
雨也不知何時停了,鳥兒駐紮於昨夜經過雨水滋潤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鳥鳴聲連綿不斷。
葉之瀾一夜未眠,抬眼看去院中樹,眼睫微顫了下,一物飛去,正中鳥兒,那嘰喳聲頓時消失。
鳥兒墜落,摔在鬆軟的泥土上,聲音不大,不仔細聽壓根聽不見。
那是能令他愉悅的聲響,不過還是抵不過殺人,昨晚本來想殺柳長澈的。
可惜了。
坐在地上的葉初不知不覺睡著了,腦袋靠在葉之瀾的肩膀上,輕薄如水的裙擺因坐姿微微掀起,露出戴了銀鈴腳鏈的纖細潔白腳踝。
安安靜靜、看似溫順,跟布偶沒兩樣。
微風潺潺吹來,白皙的指尖輕動,落在葉初的臉上,葉之瀾眼簾垂下,面容神似矗立於冰雪間的白鶴般,不受凡塵所染。
陽光透過淺淺浮雲,洋灑而來。
折射出來的光有些刺目,再加上臉好像被羽毛拂過一樣,帶起輕微癢,使得葉初掀開眼皮,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發覺自己靠在葉之瀾身上,她身子微微僵硬,不動聲色地挪開了點距離。
「你那麼早便醒了?」
昨夜風雨急來,花枝仿若沒做好準備,不少花瓣被打落,鋪了一地,頗有殘破之美
葉之瀾偏首,視線放在那處,沒看她,勾了勾笑,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