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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政策下達,越城步入正軌,樓望舒總算是能抽出空回潼陽關一趟,主要是樓父樓母好久沒見她,都寫信好幾回,不能再拖了,不然二老怕是要親自來抓人了。
沒了王室,屠姓一族就是地頭蛇,屠氏如今在樓望舒手底下幹活,她也不吝嗇給予這位前王后權力,但以防屠氏背後的家族陰奉陽違,樓望舒在要處都安插了人手,駐軍都是樓家軍的老人,而原有的越國軍隊則被她派遣到戎狄駐紮,最大程度上減少了本地人與軍隊勾結的可能性。
她倒不怕自己不在越城壓陣會出亂子,趁著無戰事,她將諸事安排妥帖,便帶著一小部分親信回潼陽關。
從越國出來就是大片沙漠,眼中唯一的色彩就是漫無邊際的土黃色,領頭的駱駝認路,帶著樓望舒一行人往東北方向走。
春天是沙塵暴高發期,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一般在春天不會出門太長時間,因為不知何時就能迎來一場沙塵暴,是以一路上都沒遇上人,連沙漠特有的土色蜥蜴都很少露面。
在沙漠裡走了四五天,快到天黑的時候終於瞧見一家客棧,樓望舒帶的親信大多是軍中人,倒也不怕是黑店,把駱駝和馬牽到馬廄裡餵草餵水。
「哎呦各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吶?」
「住店。」語氣言簡意賅。
店裡掌櫃和小二一見來者身穿兵甲,煞氣外露,又人多勢眾,即便是有什麼小心思,此刻也咽回肚裡去,只想著趕緊把客人伺候好送他們離開。
在沙漠趕路這幾天可不好過,張嘴吃沙,閉嘴吸沙,風卷著沙呼呼打在臉上生疼,抖抖衣服都能掉五斤沙來,樓望舒抖乾淨身上的沙土這才帶人走進店裡,數十個大漢立馬就將小客棧填滿,顯得蔽塞無比。
小二非常有眼色地趕緊送上水來。
頭被包的嚴實,樓望舒摘掉面罩狠狠呼吸了幾口,身旁的竹葉拿出錢袋子扔在桌上,問掌櫃都有什麼吃食。
掌櫃注意到他們每個人都手不離刀,擦擦汗回道:「羊肉一斤七百文,一塊麵餅子八十文,水在沙漠裡珍貴,都是按壺收費,倒是有酒,酒比水更貴,小店生意,只有這幾樣,客官您多擔待。」
眾人倒是不挑,紛紛說出自己的食量,竹葉一一記下,又問過樓望舒,隨後一併告與掌櫃。
掌櫃瞧出唯一坐著的女子才是主子,將選單記下,猶豫道:「這位貴人可要單獨用飯,我們可以送到樓上。」
樓望舒喝了口客棧的白開水潤潤嗓,這才道:「能洗澡嗎?」
掌櫃一頓,這才為難地開口:「水都是我們自己一桶一桶大老遠提回來的……」
樓望舒舉起一錠金子,「現在呢?」
掌櫃接過金子,在上面咬了一口,見有牙印,立馬喜笑顏開道:「貴人要的當然可以,我這就讓婆娘去燒水。」說著他攥著金子喜滋滋地就要往後廚走。
「稍等。」樓望舒叫住他,「先開一間房,待會兒我洗完澡再送上飯食。」
「欸欸!好嘞!」金子在手,掌櫃哪有不應的。
洗澡換了乾淨衣服,小二就掐著時間送上飯食,一盤烤羊肉和兩個麵餅,還有一碗湯,這在沙漠裡已經算是高規格了。
用過晚膳,樓望舒便在二樓歇息,客棧不甚隔音,樓下的眾人還在吃肉喝酒聊的熱火朝天,時不時還能聽到竹葉嘮叨的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樓望舒就被外面的風驚醒,風聲鬼哭狼嚎,裹挾著沙子拍打著脆弱的門窗。
感受到客棧的搖晃,她坐起來,屋內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是因為天未亮,而是因為風沙遮雲蔽日。
穿上衣服下樓,眾人已經醒了,竹葉正要上去叫主子,透過微弱的火燭,就見樓望舒已經下來。
客棧房梁晃動,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