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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名柚子所在的這個禁閉室與其他的禁閉室不同,因為確認漆名柚子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那些符咒並不是常見的用於讓裡面的人出不去,而是用於讓外面的人沒有媒介就進不來。
這導致她雖然早就趕到了這裡,但還是不得不耐心地操縱著寒冰從外部尋找著房間微小的空隙,儘量從房間的每一個空隙進行侵入,讓冰一點點覆蓋內部的那些符咒。
不能太快,會被發現;也不能太慢,柚子醬會受不了。
強壓著不悅與煩躁的凜冬王女,為了拯救友人以還是年少時練習魔術才有的耐心繼續努力著,掐住那個決定一切的時機,簡單粗暴地將冰轉化為高溫的咒火,無視了此舉會不會暴露自己隱藏的手段。障礙消失後她果決地用長鐮劈開了囚禁友人的牢籠。
她笑著向友人伸出手。
「……我動不了了。」友人抱怨著撒嬌著把手搭在了她的手心,「揹我走啦。」
「才不要。」夢間冬樹抄起漆名柚子的背部和腿彎,將她整隻一起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悶悶道,「才不要聽柚子的話,下次也絕對不要聽了。」
漆名柚子沒有說話,只是像小狗狗一樣偏頭,靠近她的衣服仔細地嗅了嗅,貼著冬樹的耳朵用監控捕捉不到的聲音:「……身上有陌生的味道,冬樹在救我之前果然先去當壞孩子了吧。」
「對不起嘛。」夢間冬樹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漆名柚子好像哼了一聲。
夢間冬樹帶著漆名柚子往高專外面走去。她罕見地沒有穿高跟鞋,皮靴踩在地上悄無聲息。兩人如幽靈般輕易地飄過學校內所有的建築物,在巡邏的咒術師面前招搖過市,甚至看到不錯的風景還會頗有閒情逸緻地停下來觀賞片刻。
「柚子醬。」走到空曠訓練場的時候,夢間冬樹道,「你不要再牽扯進咒術師的事情了。」
她本以為會聽到拒絕的答覆,漆名柚子卻從容地回答她:「好。」
兩人橫穿過訓練場,走到了某座橋上,流水裹挾著青綠的樹葉順流而下。河中圓潤的石塊、潺潺的流水與岸邊的樹葉正在嘈雜地互相對話著,喧鬧的環境掩蓋了誰輕而迅速的道謝,也掩蓋了夢間冬樹發動瞬移術式時帶起的潺潺流水聲。
夢間冬樹將鬆懈下來後就陷入熟睡的漆名柚子放到床上,為她解開麻花辮整理劉海,再替她掖上被子。
「晚安。」
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祝你有個好夢。」
她的術式可以欺騙過人類的眼睛,卻無法欺騙機器,監控影像已經誠實地將一切記錄,不知道那群咒術師會怎麼理解自己留下的禮物?
夢間冬樹露出捉摸不定的笑容。
三日後。
五條悟的視線掃過觥籌交錯的宴會。
這次由加茂家舉辦的晚宴,時間挑得十分微妙。禪院家於安提羅拉拍賣會上拍得咒具,為護送其回到禪院家出動了族中諸多咒術師,後又留下大部分當誘餌與奪取咒具的人苦戰,咒具卻早就悄無聲息地送回了士家。雖然保住了咒具,但短時間內禪院家也元氣大傷需要休養生息。
而五條家……凜冬王女夢間冬樹闖入五條家大開殺戒的事情不是秘密。
唯有加茂家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還有閒暇開個晚宴美名其曰為大家介紹一下覺醒了家族術式的嫡子,加茂家未來的繼承人。
想到這裡,五條悟瞥向了那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繼承人。他穿著紋有家徽的正裝和服,用青色的絲帶將柔順的黑色長髮在腦後束成一束,看似溫雅的笑容背後是趨近於冷漠的禮儀性,眼中流淌著血液一般的暗紅色幽光。
這傢伙是叫什麼來著——
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