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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重視三夫人和六姑娘，只會給府裡帶來更大的利益，是不是真心喜愛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盧氏並不想做更多的解釋，又道：&ldo;咱們不在府裡的這兩個月，箜姐兒像是遇見了什麼事，我瞧著比從前倒是多了幾分機靈勁兒。

阿唐，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一定要讓她儘快開口說話。&rdo;

唐嬤嬤對這件事顯然沒有什麼把握，她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道：&ldo;老奴說句您可能不愛聽的話，六姑娘不說話也有六七年了，如今她還會說話麼？&rdo;

盧氏道：&ldo;從前陳太醫仔細看過的，說箜姐兒各方面都挺正常，只要她能把心結開啟，一定能開口說話。&rdo;

第五十六章 兩鬢華

當年陳太醫說這些話的時候唐嬤嬤也在場，如今同樣的話再從盧氏嘴裡說出來，她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老夫人如今似是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六姑娘身上了。

可萬一……

五十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唐嬤嬤，世間的事情多半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姑且就當六姑娘真的會說話好了。

可一個明明會說話卻六七年不開口的人，那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這樣的心結豈是說解就能解開的？

更何況關鍵人物三爺如今又不在府裡，她完全想不出來老夫人能有什麼辦法勸說六姑娘。

但她只是一個下人，能勸的已經盡力勸了，餘下的事情只能聽從主子安排。

她替盧氏把錦被蓋好：&ldo;老夫人，夜已經很深了，您就是睡不著也閉著眼睛養養神，府裡那麼多的事情還等著您做主呢。&rdo;

盧氏並沒有執拗，而是依言躺了下來：&ldo;你也是有歲數的人，別在這裡熬著了，快回屋去睡吧。&rdo;

&ldo;是，老奴告退了。&rdo;唐嬤嬤端起小案几上的燭臺，放輕腳步退出了內室。

第二日又是個大晴天，藍瑩瑩的天上飄著幾朵薄薄的白雲，頗有些秋高氣爽的意思。

鳳凰兒才剛醒，秋意就帶著幾名小丫鬟過來了。

她親自把鳳凰兒打理妥帖，這才笑道：&ldo;老夫人特意囑咐小廚房準備了六姑娘喜歡的吃食，您快去用早飯吧。&rdo;

鳳凰兒沒有意見，隨著她一起去了偏廳。

盧氏已經坐在了桌旁，一見鳳凰兒就笑道：&ldo;箜姐兒肚子餓了吧，快過來。&rdo;

鳳凰兒依舊是行過禮後才坐到了她身側。

她一進門就注意到盧氏臉上敷了一層不算薄的脂粉。

但即使是敷了厚厚的脂粉，也沒能蓋住她那鬆弛的眼袋以及下眼瞼的微黑。

坐下來之後看得更加清楚。

一夜之間盧氏竟憔悴了許多。

臉上的皺紋比昨日明顯，略有幾絲華發的兩鬢竟白了至少一半。

比昨日初見時像是老了好幾歲。

鳳凰兒暗忖，看來昨夜盧氏也是一夜未眠。

果然是&ldo;表姐妹&rdo;，連夜裡難入眠的毛病都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ldo;司徒箜&rdo;年紀尚小，她此時的形象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盧氏見她看著自己，淡笑著伸手撫了撫鬢髮道：&ldo;再過一兩年祖母的頭髮就全白了，真是老了……&rdo;

鳳凰兒搖了搖頭，親自替盧氏盛了一碗白粥。

白粥是大米熬的，雪白中透著淺淺的碧色，散發著新米獨有的清香。

她不由得想起了棉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