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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的那個背影依舊是那個坐姿,聲音充滿了年輪的痕跡,飽含滄桑卻充滿了氣魄,簡單的一句話讓陳乙突然緊繃起來。
邢子墨拉著陳乙的手往外走,坐在了男人對面的雙人椅上。陳乙下意識的想抽回手,卻被邢子墨抓得更緊了。
「爸。」邢子墨淡淡道。
「叔……」陳乙下一個字還沒出口,手就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疼得他立馬改口,「伯父好。」
陽臺沒有遮陽的地方,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男人半躺在躺椅上,迎面對著暖陽,鼻子上架了墨鏡,看不清什麼眼神。
這種未知卻直覺正在被注視的感覺讓陳乙非常的不自在,只好把視線挪到別處。
邢康徵戰商場多年,氣度與壓迫力除了與生俱來,就是練出來的。傳聞裡,邢康是邢家連續四代繼承人裡最溫和的一個。
對待公司管理張弛有度,只要對公司的利益造不成影響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
很多人都說,在邢康任董的時候,是員工過的最輕鬆的時候。
除了眉眼之間像極了邢康,邢子墨卻半分沒有繼承到父親的作風。為人冷漠,心狠手辣,偏執苛刻是他的代名詞。
就這麼性格迥異的父子倆,看起來也不如普通親情那般看起來和諧。
不知道是不是陳乙思緒偏了航,讓他覺得邢康和傳聞中的溫和並無相同。
邢康冷哼一聲,撐著坐了起來,墨鏡一摘下,那雙漆黑的眸子看似柔和卻深藏利刃,直直的掃向兩人,儘管這樣,他的視線僅落在交握的手上一秒就挪開,不甚在意。
邢康對陳乙道:「陳乙,你還沒吃飯吧,讓趙姨帶你下去吃點兒?」
這意思很明顯要和自家兒子單獨談談了,陳乙感覺到邢子墨手心的溫度正在逐漸往下降,最後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冷汗。
趙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陽臺口等著了。
在邢康的注視下,陳乙漸漸抽回自己的手,搓了搓邢子墨的背,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在樓下等你接我回家。」
邢子墨目光微斂,「好。」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時不時聽見鳥叫,聒噪得很。
「我不叫你就不回來……」邢康說話不快,咬字很清楚,「當你老子是死人?」
邢子墨眼神冷,語氣也冷,「沒有。」
「當個破老闆把人性都當沒了,這就是你的態度?」
邢康給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兩下,「是不是現在了,還要我重新教你怎麼做兒子。」
「爸,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邢康:「暫時還死不了。」
邢子墨抿了抿唇,「爸,我打算把海邊那套別墅給賣了。」
邢康看也不看邢子墨一眼,淡淡道:「隨你。」
邢子墨喉結滾了滾,「要是你不想賣,我就……」
茶杯在玻璃桌上磕出悶響,邢康打斷道:「房子在你的名下,怎麼處置是你的事,不必告知我。」
邢子墨的右手緊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幾乎要把牙咬碎,「爸,你真的對那兒沒感情嗎?」
邢康直接忽略他的問題,「你趙姨說,小趙這段時間吵著要回來,你又做了什麼?」
叫他回來就是為了小趙?
邢子墨那一收的餘光裡,透著厭棄,「我們一直沒聯絡過。」
邢康:「小趙回來不會是因為其他,只能是因為你。回來也好,你趙姨很想他。」
邢子墨沉默著不說話。
邢康又徐徐道:「到時候你去機場接人,公司放一放,好好接待他。」
邢子墨:「公司最近都很忙,沒時間。」
「怎樣處理我不管,要是我聽到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