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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已經來不及了。」
她微微苦笑,「我的身體早已被魔心石的毒素侵蝕,即使有阿楚的精血保護,也不過只能苟延殘喘兩三日性命。」
「怎會如此?」
周長明嘴唇發顫,眼底寫滿驚駭和無助。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日內,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殷想容看出了他眼底的驚疑:
「你有所不知,早在魔心石之禍發生後,長老會就被有心人操縱,迫使阿楚耗盡全身精血,構築血御之陣。」
「當時我不慎負傷,阿楚不惜耗費精血為我祛毒,並告誡我不可妄動靈力。可長老會內反常的情形太多,加之閣主的狀態極為詭異,我便暗中將自己的靈武溯影珠留在了他身上。」
「此次阿楚刺殺閣主,疑點重重,倘若放任岑禹洲等人的一面之詞,墨刑司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你們不論逃到三界何處,都會陷入千夫所指的艱難境地。」
一聲長嘆溢位殷想容唇角:
「所以揭露真相的唯一可能,便在那枚溯影珠身上,但我中毒已深,靈力不足,無法催動出溯影珠所記載的真實影像,這個任務,便交由你來完成吧。」
周長明感覺到身體的痛苦逐漸減輕,可眼前殷想容的身影卻在一點點變得稀薄。
難以言喻的心痛和無力幾乎爆棚:
「殷仙尊,求求你,快停下!」
她並沒有回應周長明的話,目光卻變得越發柔和: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長明,其實我很羨慕你。」
「我從青蔥韶華時便與阿楚相識,深深傾倒於他的為人與風姿,奈何多年情深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是他心底早已有了愛戀之人。」
「過去我也曾嫉妒不甘,但我在傾慕阿楚之餘,更是他的摯友,倘若他與你在一起能獲得真正的快樂,能真正化解困擾他百年的心魔,我縱然心痛遺憾,也一定會真摯祝福。」
「後來你決然離開,我與聲緲同樣,都對你有怨,覺得你負了阿楚一片赤誠,終究算不上什麼良人。但眼下這一刻,我決定收回這句話。」
她的身影一分一分淡下去,只剩下一層朦朧的虛影,聲音也變得輕弱:
「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沒人會比他更痛苦……所以,日後一定多加珍重,他一直在等著你,這一次也同樣如是。」
「彼此的奔赴理當是雙向的,或許他也一直期待著……你向他……走出那一步。」
殷想容的話音弱到幾乎聽不見,但同時那稀薄的身影卻驟然凝聚,化為一股強勁的推力,將周長明遠遠送出。
「不——」
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周長明拼命掙扎著,可舊力已盡、新勁未生的他,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和殷想容的全力一擊抗衡。
他的身影流星趕月一般倒飛而出,落往遠方的光影明滅之處。
而與此同時,車靜姝前行的腳步也猝然頓住。
一隻溫熱的手掌忽然撫上了她的面頰。
「師尊……?」
她只是剛剛吐出了兩個字,後半句話就被洶湧蔓延的情緒吞噬。
與她相距不過咫尺的那張面龐,已經被紫黑的斑紋侵蝕了大半,一雙秋水明眸卻依舊清澄,波光蕩漾間,暈染開溫柔的水色。
「傻孩子,你哭什麼。」
殷想容抬手拭去車靜姝眼角的淚:
「為師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也提前做好了準備。修仙之人壽數久長,我痴長了百餘歲,到此為止也不算遺憾了。」
「不要,不要……」
車靜姝拼命抱緊她的腰身,「您還沒有看到徒兒功力大成,還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