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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京抿唇,無巳連忙將外袍遞給容鳳笙,
「屬下想起園子的防守還沒有檢查,這就告退。」
他不敢久留,走之前,招呼著同樣被當成空氣的侍女一起,還順手將門帶上了。
容鳳笙抖開外袍,是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她半蹲身子,給他繫上衣帶。他髮絲垂落下來,拂過鼻尖,傳來一股濕潤柔軟的香氣。
他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您開心嗎。」
「嗯?」
「拿到這個,你開心嗎。」
他側目,看向桌子上的弓。
一般人總能直覺地感受到別人的情緒,並根據當下的情況給予反饋。
謝玉京卻只能作為一種常識來理解,如同透過學習得到知識一般。情感對於他,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東西,類似畫餅充飢罷了。
世上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夠感同身受。
但是他想要透過她的口,確認他的舉動,是否讓她得到了寬慰。
容鳳笙微微一僵,「嗯。」
「謝謝你給我取回來。」
聽到這句話,他眉心舒展,露出一個笑來。那幾乎是有些甜蜜的笑。少年漆黑的瞳仁如同碎星,閃耀著熠熠的光彩。
容鳳笙有些不忍,想了想,還是輕聲道,「但是,對不起,我騙了你。」
「此物並非我弟弟的遺物,而是——」
砰砰砰——
忽然,門被敲得震天響。
無巳低沉的聲音響起:
「殿下,不好了。屬下遠遠看到一隊羽林衛正朝著這邊過來。其中,還有陛下御輦——」
謝玉京明白了什麼,猛地扭頭,看向容鳳笙。
「你剛剛……要說什麼?」
他嗓音有些輕。
容鳳笙雙手籠在袖中,臉色冷靜,「這張弓,其實是你父親的舊物,是在大菩提寺,他與我初遇之時,送予我的。」
「你……」
謝玉京嗓音有些沙啞,一臉的不敢置信。
「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見過季無赦了。」
容鳳笙平靜道。
方才她在院中,借著燒紙錢的舉動,將一種乾花一同扔進去焚燒。
此花名叫莫忘,乃是雲寰獨有的植物,焚燒的時候,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氣,隨風可以散出很遠。季無赦嗅到這種氣味,就會來找她。
「我讓他,向宮裡送了信。」
容鳳笙嘆氣。
她不能,也不敢將顧仙菱的事情告訴他。
謝玉京是太子,大成的太子。
而那個孩子是繁衣的骨血,大興最後的血脈,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她知道,他絕不會放自己回去。
所以,她只能這樣做。
「呵。」
謝玉京緩緩走近,「您是在開玩笑嗎?」
她靜默的臉色,早已說明瞭一切。
謝玉京忽然笑了一下,這個笑,讓容鳳笙覺得有些可怕,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所以你說,想要那個東西,其實只是為了偷偷支走我。然後,讓季無赦幫你送信?」
他語速極慢,極柔,尾音揚起,讓人覺得背後發涼,彷彿下一刻就會爆發出腥風血雨。
「所以,季無赦不僅來過,還來了兩次?」
話音一落,謝玉京怫然大怒,一腳踹翻了椅子。
巨響震得她眉心一跳,又聽他冷聲喝道,「連個人都看不住,一群廢物!」
「來人!」
「沒用的,謝絮已經來了。」
容鳳笙道,「我必須見他一面。」
「見他?他都要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