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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香氣傳來,誘人饞蟲。
一件大氅被人披在了她的肩上,溫暖霎時間傳遍全身。修長的手臂從後面環上,將她緊緊抱進懷中。
容鳳笙有些懶散地喟嘆了一聲。
忽地目光一凝,「那是?」
漫天的飛雪中,那條已然結冰的小河邊,有一位白衣少年正撐傘行來。
他似乎在這大雪之中走了很久,臉上、發上都沾滿了飛霜。
他收起了傘,抱在懷中。
一雙白皙的近乎透明的雙手凍得通紅,纖細的十指交纏著,發狠地搓著,似乎在靠這個動作取暖。
他忽然抬起眼來。
那是比河面的冰塊還要剔透的一雙眼,長而捲曲的睫毛盛著飛雪。
……
篤、篤、篤。
如此風雪之夜,叩門者,會是何人呢?
容鳳笙笑了笑,走向門邊。
門拉開,一對年輕的夫妻出現在面前,相貌不俗,幾乎令人誤以為見著了神仙眷侶。那少年卻只是眯了眯眼,很有禮貌地不過多打量。
他垂著眼問:「請問這裡,是雲寰麼?」
容鳳笙一怔,打量著這個古怪的少年,「或許,你找錯了。此處並非雲寰,我們也在尋找雲寰境的所在,但這裡應該是最靠近雲寰的地方吧。」
謝玉京亦是搭腔,「這位小兄弟,不知為何會到這裡來呢?」
「我……我也不知道。」
她看見他凍得發紅的手,「快進來暖暖身子吧。」
「不必。」他拒絕的語氣亦是斯文的,很輕,低頭抱著傘的樣子有點沮喪,「你們是什麼人?」
他終於抬眼,眼中乾淨剔透,沒有半分感情。
像是六根清淨的神仙。
可這冷漠,又與真正有天人心性的郗鑒雪不同,帶著一種遍歷生死的滄桑與通透,夾雜著刺骨的寒,瞬間便能將人凍結。
容鳳笙若有所思,「你去雲寰做什麼呢?」
他有點怔,伸出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晶,忽然五指收緊,死死地攥在一起。
「我感到痛苦,我不想再這樣痛苦下去。他們說,雲寰有令人不再痛苦之法。」
「令人不再痛苦之法?」
他們相視一眼,容鳳笙更加覺得這少年古怪了。
謝玉京卻笑了,他挑著眉,調子拖的慢悠悠的,「要想忘記痛苦,唯有忘情。情與愛,是世上萬物最大的軟肋,若是心有牽掛,你的思緒,便會受到侵擾。」
白衣人若有所思。
「唯有斬斷這些念頭,方能萬物皆空,再也不為世上之物所擾亂。俗話說,無欲則剛強,就是這個道理。」
直到面前那扇門關閉,白衣人都還站在那裡,一臉恍惚,沒有回過神來。
容鳳笙靠在門後笑他,「你自己都慾念難斷,勸人斷念?」
謝玉京道:「誰讓你盯著他看那麼久?」
她撐不住,噗嗤一笑。
「他生得好看,我多看一眼怎麼了?哎呀好了好了,萬萬沒有我家夫君好看。別撓那裡很癢的哈哈哈……」
笑聲,漸漸傳到窗外。
飛雪簌簌,而那白衣人沿著河流,踽踽獨行,傘面上落滿了霜雪晶瑩,誰也不知,他究竟要去向哪裡。
或許,會是一段全新的旅程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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