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雜碎(第1/3 頁)
我認識這丫頭,她就是老井家的小閨女,跟郭玲差不多,成天發傻發呆。
我怎麼都沒想到,跟我關在同一個屋裡的人,會是她!
難怪上回去老井家買豬肉時,我看到老井頭兒愁眉苦臉,一副賠本虧錢的表情,原來是他小閨女攤上事兒了啊。
我在她身前蹲下,給傻丫擦了擦臉上的血,剛擦了沒兩下,我就注意到,她手上也都是血,瞅了兩眼,我頓時就呆住了。
傻丫的右手,整個都變了形,大拇指和小手指向著手掌裡併攏;手背上的皮都沒了,露出裡面紅了吧唧、黏糊糊的肉和血管來。
我一陣驚恐,還以為是他們把傻丫打成這樣。
我把傻丫臉上的血,用棉襖袖子擦乾淨,她手上的血我沒敢碰,怕她疼。
站起身,我走到小鐵窗那兒,哆嗦著聲音問吳有才,「有……有才,他們下手咋那麼狠吶?一個傻了吧唧的丫頭片子,他們也能下得去手?」
吳有才跟我解釋,說我是誤會了,現在都是文明執法,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傻丫弄成這樣,都是她自個兒整的。
「我估摸著你今天也出不去,我也不多說啥,等到天黑,你就知道了,老嚇人了。」
在說話時,吳有才打了個冷顫,像是不願意回想啥可怕事兒。
我聽得一頭霧水,既然吳有才不願意多說,我也沒再細問,換了個話題說道,「那傻丫是咋關進來的?她不是成天坐院子裡發呆麼,就這樣的,還能犯事兒?」
「你說的,那是以前的傻丫!就在我被抓進來的頭兩天,傻丫就變了,老奇怪了。」
吳有才倒是願意跟我嘮這個,順著我的話,他就接著說了下去。
傻丫一直都是她現在這個狀況,嘴巴里能零星蹦躂出幾個字,就挺稀奇了;平日裡,也總是呆在屋裡頭,不願意出門。
可就在那天晚,出現出現了怪異,一家子人正躺炕上睡覺,突然間,傻丫直騰騰的就坐了起來。
傻丫她娘睡覺輕,讓傻丫這麼一折騰,頓時就醒了。她還以為傻丫是睡毛楞(做惡夢)了,趕緊上前就摟住傻丫,不過隨後就發現她不對勁兒了。
傻丫嗚嗚的哭,哭的很傷心;等哭了一會兒後,就直勾勾的盯著黑漆漆窗外,不停地念叨著,「冤啊,我死的冤啊!」
隨後猛地一掙,傻丫就把她娘掙的一個咧歪,下地穿上鞋,嗖嗖就跑沒影兒了。
她娘趕緊推醒覺沉的老井頭兒,倆人在四道荒溝村兒前後找了兩趟,都沒發現人影兒。
跑丟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南山上墳時,就發現傻丫睡在幾個墳圈子中央,吧唧著嘴,打著呼嚕,也不知道冷。
大家都是同一個村兒的,都認識傻丫,就順手把她領回了家;她爹孃高興夠嗆,拉著傻丫轉圈看,發現她又恢復到以前傻了吧唧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白天的時候都挺正常,等到天傍黑,傻蛋又不對勁兒了,哭哭啼啼、抹了幾把眼淚後,就撒腿跑出屋外,跟上次似的,不大一會兒就又沒了影兒。
當吳有才說到這裡時,不知怎麼,我突然間就聯想到郭玲來,不過沒來得及深琢磨,讓吳有才一打岔,我的注意力又被牽到他那兒去了。
這一次,傻丫沒睡在墳塋地裡,被發現時,她手裡拎著把殺豬刀,躺在鐵匠老李頭家的豬圈裡,呼呼睡得正香。
在她旁邊,老李頭家養活的兩頭老母豬,都變成了死豬,身上被捅了十幾道大口子,地上淌的血,凍得老厚一層。
吳有才說,再然後,他就遭人舉報,被抓了進來,隔一天之後,才看到傻丫也被送了進來,後面就不知道她到底犯了啥事兒。
我點了點頭,明白傻丫這是讓陰鬼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