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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記得，趙婧霜與沈玉致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交集。

沈玉致也絕不會輕易展露自己的身份給旁人。

除非……她眼前的趙婧霜，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ldo;你到底是誰？&rdo;陶初定定地望著她。

趙婧霜沉默了一瞬，然後伸出一隻手，一道淡色的光芒忽然而至，在她指尖流轉成燃燒的火焰，又在頃刻消失。

&ldo;相信嗎？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還存在著妖精。&rdo;趙婧霜垂著眼簾，語氣變得很輕很慢。

她忽而看向陶初，&ldo;妖族分為南北兩支，我的哥哥是北支的妖主。&rdo;

&ldo;你知道嗎？沈玉致差點滅了整個北支。&rdo;

&ldo;那天，我親眼看見他殺了北支的一個路使，又逼迫我的哥哥，殺了一百多個北支的臣子……&rdo;

趙婧霜想起那天，朦朧的煙雲間，她仰望的那個站在長階之上冷如冰雪般的白衣少年，想起他的冰刺擦過哥哥的臉頰，深深地扎進那個路使身體裡的那一幕。

想起他看向她的眼神，寒涼刺骨，不帶任何情緒。

趙婧霜只覺得不寒而慄。

可胸腔裡的那顆心曾有過的幾分悸動，卻還沒有消失。

這是多麼矛盾的心理。

她既恐懼，卻又不甘。

為什麼他所珍視的，會是她眼前這樣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凡人女孩兒？

&ldo;陶初，他並不純善，甚至……所有人的生命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他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rdo;

&ldo;我北支那一百多個臣子，就是例子。&rdo;

她說，&ldo;即便他現在待你好，但這個人陰晴不定，他喜歡你時，可能會對你很好，可一旦他覺得膩了，他或許……還會殺了你。&rdo;

&ldo;所以，你最好離開他。&rdo;

趙婧霜話音剛落，陶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有一抹清朗的嗓音傳來，似乎還帶著幾分譏諷：

&ldo;喲，趙二小姐什麼時候開始改行做說謊精了？&rdo;

這樣熟悉的嗓音讓趙婧霜一瞬沉了臉，她回頭看過去，果然看見了裴素聞的身影。

&ldo;裴素聞，這不關你的事。&rdo;她故作平靜，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和。

裴素聞勾了勾嘴角，&ldo;我本來也不想多管閒事，但是聽你在這兒顛倒黑白，騙人家那單純小姑娘，我有點於心不忍啊。&rdo;

&ldo;你們北支那一百多個喪了命的家臣，哪一個是無辜的？怎麼？準他們犯殺孽，不準太子殿下要他們的命？&rdo;

&ldo;再說了，除了那孫禮，剩下那一百多個，哪個不是你哥哥自己親手殺的？可真會給殿下扣帽子……&rdo;

裴素聞這嘴一開始說話，就有那麼點沒完沒了的意思。

&ldo;我說趙婧霜你就是撒謊吧你能不能有點水平？就你這，小孩兒能信？&rdo;

&ldo;你看你差不多得了，別整這些有的沒的，我聽著都累得慌。&rdo;

趙婧霜的臉色變了又變，仍然故作平靜，她看向裴素聞，&ldo;他想滅我北支，難道這不是事實？&rdo;

&ldo;那不是還沒滅嗎你？我看你還挺期待啊。&rdo;裴素聞扯了扯唇角，&ldo;趙婧霜，我勸你最好歇了你那份心思，殿下就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