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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們說和江家聯手是雙贏,不如說是大哥前途堪憂,不得不堵上全部的家業和江家站在一起。」
程懷瑾聲音愈發寒涼。
「不是我不願意看著大哥高升,只是如今處於風尖浪口,實在沒必要為了拼一把就把程家和江家徹底捆死。」
空蕩的客廳裡,空氣變得稀薄。
程淮嶺陰冷地開口:「所以你想叫我再避幾年,讓我再等幾年?因為你,我還耽誤得不夠嗎?」
「程懷瑾,你可真是自私。」
他說完,就大步離開了客廳。
程懷瑾站在這客廳裡,溫熱的地暖將這間屋子烘熱,然而他卻覺得從頭到腳的寒。
程遠東走到他面前,沉聲說道:「就算不是為了你大哥的前程,妍月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你母親在天上看到了也不會高興的。」
他說完,也跟著程淮嶺一起出去了。
諾大的客廳裡,程懷瑾目光看著他們留下的那兩盞茶。已經涼了很久了。
冷掉的茶,不會再回溫。只會倒進同樣冰冷的水槽裡。
他目光在那停頓了片刻,然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漫長的一段走廊,不停的有人從他的身側走過。
然而,他好像走進一段夢境。
眼前的灰色岩石,時不時變成光潔的大理石地面。
很小的時候,母親喜歡拉著他的手在北川的家裡玩鬧。
那時外婆偶爾會來看看他們,程遠東次次都很是熱情,讓他和大哥多去陪陪外婆。
如何不熱情呢?
程遠東當年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新兵,後來遇見了程懷瑾的母親,一越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官場新貴。
陳家再是看不上程遠東的家世,也抵不住女兒的一廂情願。
於是在陳家的幫助下,程遠東一路高升,順風順水。立下再多的仇家又如何,他那時春風得意又怎麼看得見。
直到程懷瑾母親去世的那一年。
那一年,程遠東被人聯合陷害,他一朝失勢,求助無門。
陳家剛剛痛失了女兒,恨極了程遠東,根本不肯再伸手幫他。
於是,那年程懷瑾八歲。程遠東官階連降,被下放到北川鄉下。程淮嶺家庭背景蒙汙,不得不轉上普通大學,仕途受阻。
程遠東厚著臉皮將程懷瑾送到陳家,說是無人照應不得而為之。外婆再狠,也只能將程懷瑾收留了進來。
後來,程懷瑾才知道,哪裡是真的無人照顧呢。
不過是程遠東還懷著一絲幻想罷了,乞求陳家不要徹底和他恩斷義絕。於是,他程懷瑾便是這其中的籌碼。
沒有人在乎他到底該如何在陳家生存,從出生在程家的那一刻起,他其實也就不過是一枚棋子。
沉默的一段路。
走到盡頭,程懷瑾停了下來。
院子裡,依舊人來人往。
紅色的對聯已經全部貼上。
一年又一年,其實沒什麼不同。
冷風將他的衣領吹起,程懷瑾看著前方,忽然聽到了蘇芷的聲音。
「阿姨剛剛來叫我們去東邊的餐廳了。」她穿著米白色的長款棉服,鼻尖似是被凍得發紅。
程懷瑾側身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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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虛情假意的年夜飯,即使蘇芷早有心理準備,也很難去形容那種如鯁在喉的虛偽。再精緻玲瓏的餐食也無法掩蓋這桌上疏遠冰冷的距離。
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蘇芷再難熬下去。
程懷瑾讓她先回房間,她才敢逃也似的離開了餐廳。
她一個人在臥室又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