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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先喊了聲是陳永逼迫,他們不得不如此,接著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除了末尾的宋柏,他手被綁著,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聽到旁邊人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陳永權勢確實很大,但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無辜。人做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說這些反而惹人厭惡。
這麼想著,百姓的反應果然激烈。
徐立看了眼方輕言,得到他的準許之後,狠狠地踢了腳身邊的人,「閉嘴!」
被踢的人一愣,當即不敢出聲了。
他在牢獄中曾經罵過徐立,當時還覺得他不識時務,現在一見他反而覺得害怕,抖著身子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捕快都安靜了下來,徐立和另外兩個人走到了百姓面前,站在了最前面,自發地將人群和他們隔開。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百姓也聽見了,」方輕言開口說,「現在你們也該聽聽百姓的話了。」
他看著門前的白布黑字,從頭至尾,沒有一絲空隙。
方輕言不禁沉默半晌。
這一邊有人突然揚聲道,「大人若是想叫人來念,那不如讓我來!」
方輕言順著聲音的來源抬頭,看見了沈弗辭身側的讀書人,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走出人群。
「有勞。」方輕言道。
第22章
「章義。」
何文津走到人前,讀出了第一個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捕快身子一抖,「草民,在,在。」
方輕言略略掃他一眼。
這個人他很熟悉,他於三年前來此之時,第一晚便被人偷偷砸了院子裡所有的花盆,恰好被方輕言看見了。
就是這個人。
「正清十五年四月,任捕快。」
「同年五月,強娶西戶第三所陳家小女,陳家小女六月嫁入,十八年七月亡,無後。」
人群裡傳來一陣哭喊,人們看去,正是那陳家二老,他們一生無子,老來得女,誰知道就這麼折在了章家。
章義抬頭,「縣老爺,」他嚥了咽口水,「他家收了我的彩禮,我娶他們女兒沒問題吧,那陳小女是難產死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啊!」
章義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縣老爺,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呸!」
陳家老人衝出來啐了他一口,「彩禮?你拿了一筐子雞蛋也算彩禮,我女兒不願意嫁,你就硬是將她抬上花轎,你若是對她好,我們也認了,可我女兒在你家受盡了苦難,你對她非打即罵,你還好意思說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陳家老人轉頭跪在方輕言的面前,額頭磕在地上,「縣老爺,我們所說都是實話,但凡有一句是假的,就叫我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種狠毒的惡誓都發得出來,章義見方輕言的視線又落在他身上,狠狠心也想要這麼說,反正人都死了,物證沒有,人證算什麼,只要他咬死不承認,這條罪責就落不到他頭上。
然而他將將開口了,卻又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好的不靈壞的靈啊,他還沒活夠呢。
「孬種!連話都不敢說!」有人起鬨道。
方輕言倒是沒聽這些,而是徑直問他,「陳氏所說可屬實?」
章義立刻回答,「假的!他們肯定是想趁亂潑我髒水,我雖然做過一些壞事,但也不能什麼事情都扣在我頭上吧。」
章義抬頭看著方輕言,然而一觸及他目光的一剎那,一股寒意自心底而起。
何文津轉過頭繼續念道,「十六年七月,陳家小女小產,食物中含藏紅花。」
「十六年九月,陳家小女被趕出家門,後被尋回。章家大房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