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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禮聽到,瞳孔猛地緊鎖。屏風後響起一陣腳步聲,牧雲歸冷著臉推開屏風,問:「什麼蠱毒?」
陳老怪看看牧雲歸,又看向霍禮。霍禮正低頭望著言語冰,對外界毫無反應。陳老怪就當霍禮默許了,說:「夫人身上有渡生蠱,蠱蟲本來在休眠,按理不會有事,但壞就壞在夫人被擊中心脈,正好把蠱蟲震碎了。蠱毒擴散,已順著血液流淌至全身,沒法救了。」
牧雲歸衝出屏風後,江少辭慢悠悠的,落後兩步才出來。他掃過裡面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霍禮身上:「我記得,渡生蠱是城主才有的一種蠱蟲。」
渡生蠱名字聽起來悲天憫人,其實是一種極其惡毒霸道的蠱毒。中了這種蠱毒的人終身無解,平時不發作的時候像沒事人一樣,一旦有什麼背叛行為,下蠱人動動手指就能讓其痛不欲生。而且無論中蠱的人走多遠,下蠱人都能感應到位置。
這是流沙城專門研製出來控制手下的,言語冰體內出現這種蠱,是誰幹的不言而喻。
牧雲歸望向霍禮,目光忍怒:「是你下的?」
霍禮沒說話,權當預設。牧雲歸怒不可遏,錚然一聲拔出劍,直指霍禮:「你一方面對她好,一方面又用蠱毒控制她,你這種人怎麼配待在她身邊?放手。」
牧雲歸拔劍,帳內其他人也跟著拔刀,齊刷刷指向牧雲歸。江少辭淡淡掃了四周一眼,挑眉道:「想幹什麼?」
四周兵戈相見,而霍禮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眼睛一直看著言語冰。言語冰安靜地閉著眼,睫毛纖長,臉色蒼白,脖頸無力垂著,脆弱的彷彿一碰就碎。
霍禮路上就給言語冰用了止血的法術,可是她的生機依然源源不斷從體內流逝,身上溫度越來越低,似乎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霍禮經歷過那麼多血腥危險的場面,從未怕過,這一次他卻害怕得心臟緊縮。他用力抱住言語冰,彷彿稍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牧雲歸看著他這番表現,冷笑:「如今你已經找到言家的位置,她又死了,豈不是正好?放手,你不配碰她。」
牧雲歸有生以來從未用這麼不客氣的語氣和人說話過,想必霍禮也沒有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過。霍禮依然不動,牧雲歸忍無可忍,執劍朝他劈去。
霍禮的侍衛大驚失色,立刻要攻擊牧雲歸,被江少辭一個眼神嚇退。牧雲歸這一劍用了十足力氣,她沒想過能殺了霍禮,只想將他逼退。但是霍禮依然抱著言語冰不動,他抬起手,硬生生接住牧雲歸的劍刃。
牧雲歸下手毫不留情,霍禮手上頃刻就見了血。傷口深可見骨,鮮血不斷從霍禮掌心流出,將衣服染得通紅。而霍禮彷彿沒有痛覺一樣,目光依然停留在言語冰臉上,說:「即刻整隊,全速回城。」
陳老怪猶豫:「可是銀霜天蘭還沒有找到……」
霍禮壓抑了一路,此刻突然爆發:「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銀霜天蘭?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回城。」
城裡有母蠱,只要殺了母蠱,言語冰還有救。陳老怪意識到霍禮竟然打算對母蠱動手,吃了一驚:「三爺,渡生蠱有無數隻子蠱,卻唯有一隻母蠱。如果母蠱出事,其他所有渡生蠱也都會失效。」
歷任流沙城城主上位後,第一件要做的事肯定是培育新的渡生蠱母蠱。母蠱以下蠱人的鮮血為食,等孵化出來後,會一代一代產子蠱。這像一個巨大的樹根,最上方是母蠱,下方一層層往外擴散,由此維繫起龐大的控制網。霍家這隻母蠱還是霍禮的祖父養出來的,霍家的血脈代代相傳,由此牽扯出來的控制線不知道有多少。如果霍禮把母蠱殺了,整個控制網失效,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家族罪人。
霍禮知道,但是他活在當下,只能管當下的事情。霍禮迅速冷靜下來,似乎剛才的爆發只是錯覺,他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