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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芊眠搓了搓冷冰冰的手,揉揉臉,在心裡默唸了一聲我是錢芊芊,披著衣服下了床。
應該是生物鐘使然,這具身體醒得很早,在這個初春的時候,外面剛剛有一層濛濛的亮,前院很安靜。
按照慣例,在這個院子裡,應該是錢芊芊第一個起來的。
可是,現在她,偏不!
換了芯兒的錢芊芊打了套軍體拳發汗,然後找了紙筆坐在桌邊,開始沉思。
嚴家人是為了錢家的錢和鄉紳地位才娶的錢芊芊,可是嚴固卿對她不好,心裡一直惦記著白月光王靈兒,一旦回了京城,這倆人就會搞到一起去。
嚴家二兒子嚴益鵬就是個小流氓,而且對待錢芊芊也是流裡流氣不懷好意,就是他找人把錢芊芊沉了湖,還有那個在一旁煽風點火的嚴寶荷。
一說起這個,林芊眠想起來兩個重要人物,也是嚴家混得風生水起的關鍵。
這頭一個就是平威侯端木亭,在錢芊芊的記憶裡,這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她和嚴家人出門上香的時候,被一隻小兔子引著救了一個黑衣人,錢芊芊膽子小,立刻就告訴了婆婆劉氏,還被劉氏大罵了一通。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了,那個黑衣人成了京城的平威侯,而救他的人則變成了嚴寶荷。
正因為有了他,嚴家才能重新回到京城。
錢芊芊順著思路寫了滿滿一頁紙,輕輕一彈,臉上露出了抹笑,這救人的大功德,還是她自己來吧。
外面的太陽漸漸升起來了,嚴固卿的書童洗筆有些奇怪,往常都是大少奶奶一早起來端著洗臉水到大少爺房前叫起,怎麼今天日頭都老高了,還沒個動靜呢。
再一細聽,東廂房的大少爺已經在床上開始烙餅了。
洗筆暗自叫了聲倒黴,爬起來不情願地去伺候嚴固卿。
今天嚴家人早起的原因出奇的一致,餓醒的。
沒了錢芊芊摸黑早起做的早飯,還有送到手邊的熱水,被伺候了三個月的嚴家人今天渾身不自在。
嚴老大人嚴律明一起來自己摸了銀子出門吃火燒去了,嚴夫人劉氏派婆子出門買了些軟饃,正帶著女兒嚴寶荷在房裡吃著。
原先,嚴家也是有一個伙房婆子的,可是後來錢芊芊嫁了進來,人勤,手巧,那個婆子就被精打細算的劉氏辭了。
嚴家的活兒基本上就由錢芊芊和家裡的五個下人分著做了。這錢芊芊一撂挑子,嚴家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娘,軟饃沒味,我也想吃火燒。」
嚴家小女兒嚴寶荷年方十六,隨了嚴家人的長相,細長眼,鵝蛋臉,模樣倒是中上,可惜養得有些嬌慣,臉上總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打了樣貌的折扣。
嚴寶荷把手裡的軟饃一扔,纏著劉氏要好吃的。
劉氏這邊也在使勁兒吞饃呢,被女兒一拽,差點噎住,乾瘦的手一陣捋,這才順了氣:「先吃這個,餉午叫你嫂子給你做,你想吃什麼做什麼。」
「她算什麼嫂子!」
嚴寶荷和她哥哥一樣,瞧不上那個村姑,可一說起這個,她又想起來了,「娘,我就說那個村姑裝模做樣的,這才幾天啊,就忍不住露餡兒了吧。」
短短的一句話,嚴寶荷翻了好幾個白眼,說得劉氏心裡也犯了嘀咕。
「你嫂子她…」
那母女說著話,後罩房裡的錢芊芊已經收拾妥當了。
這個四合院是嚴律明被罷官後,在老家寶坪縣置辦的。不大,就是一進加個後罩房。錢芊芊幾步就走到了正房門口,隔著門簾,正聽到劉氏和嚴寶荷在議論自己。
聽上幾句,錢芊芊微微一笑,捂著胸口使勁兒咳嗽了兩聲,房裡立刻沒動靜了。
「婆婆,我來請安了。」錢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