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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有人留心就會發現, 這群孩子隱隱約約地圍住了鄉土居,他們雖然是在玩, 可是注意力都在那扇沒開的門上。
鄉土居不遠的老楊樹上有個半大的男孩,嘴裡叼著根樹枝在斑駁的樹影裡打盹,半眯起來的眼睛卻一錯不錯地盯著鄉土居後院那幾間房。
院中那間廢棄的偏房,早就被錢芊芊改造成了書房, 此時, 房門緊閉, 只有模糊不清的聲音飄出來, 又被知了聲壓了下去。
房間裡的倒也不是別人, 正是端木亭他們幾個。
近來在皇黨有意為之的示弱之下,寧為非行事愈加肆無忌憚, 不僅在朝堂大肆排除異己, 而且在京中廣布爪牙埋了許多暗樁。在錢芊芊的掩護之下, 這間鄉土居就成了端木亭他們又一個秘密基地。
而錢芊芊自然而然成為了端木集團的一份子。
「津城傳來訊息, 津港那兩艘貨船都是寧無非的運銀船,現在被卡在了津城,咱們的人已經潛了進去。據他們說, 月底還有三艘。」 坐在端木亭下手的一個精壯漢子首先開口。
「好!」
撫摸著山羊鬍的霍夫子心下滿意,這下總算坐實了寧無非在江南大肆斂財。
「把船絆在津城,不要打草驚蛇。」瑞木亭吩咐了一句,看向了一邊的衛鐵。
「老子這兒也沒問題,他那點子私兵藏在了陰山草場,都被老子像趕羊一樣圈住了,掐了幾個刺頭,現在比羊都乖。」
衛鐵這回依然是偷溜回來的,渾身黝黑穿著短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個莊子上種地的。
大寧建國不久,那些老臣老將自然是效忠於陛下的,可是太皇太后年邁,康平帝又著實年幼,底下人就活泛了心思。朝中逐漸分成了保皇黨和新黨兩派,一個想護國本,一個卻要為自己掙個擁立之功。
好在攝政王寧無非羽翼未豐,麾下之人皆是末流,雖然他跋扈,一時也只能和皇黨打個平手。
新黨之人大多是嚴律明之流,為利而聚,多在江南和京城。
皇黨則是忠臣幹將,奈何多已老邁,而且分散在大寧各個轄區,只能暗暗蓄力,不能妄動。在京中,年富力強的端木亭就成了皇黨的核心力量,配合宮裡統籌著全域性。
兩方暗自較勁,想來不日,就要有那終極一戰了。
自從得到了陶佑思的秘冊,皇黨就開始著手對症尋找寧為非的弱點。
他買官賣官,拉攏爪牙,瑞木亭就查詢他藏銀藏兵之地,又聯合起江南的人馬,開始撬動江南那一攤渾水,有了方向和證據,目前效果還不錯。
皇黨稍微一動,寧無非似乎是嗅到了什麼氣息,著手加大了對京城的控制。
開會可以改地方,可是對於皇宮,就有些棘手了。
他們的訊息傳不進去了。原先老侯夫人每次進宮都能帶些訊息進去,現在寧無非把皇宮把持的像只鐵桶一般,老侯夫人請旨進宮,十次有八次都是不準。
雖然太皇太后和幼帝性命暫時無虞,可有些事就不好辦了。
這件事成了壓在端木亭他們心頭的一塊石頭,叫人憋悶。
「真他孃的,大不了老子和王老頭一起打進宮去!」衛鐵受不了這個氣,一說起來就氣得直拍桌子。
「怕是你的兵還沒到天武門,寧無非的刀就架在了老祖宗的脖子上了。」端木亭看了他一眼,說出了事實。
「我去。」
錢芊芊一身青綠夏裝端坐在門邊,「我每五天會進宮一次,為太皇太后做飯,他們不會攔我。」
錢芊芊說的是實話,寧無非壓根沒把錢芊芊放在眼裡。
「而且,我有這個。」錢芊芊說著退下了手鐲和頭上的簪子,使勁兒一扳,露出了裡面的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