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她想去月見城一趟不假,但若是和那群杜衡書院的弟子一起進月見城,性質就不一樣了。
以他們對魘兒的崇拜和對她的熱情,一定會帶她去見魘兒,而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故人面前。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說得就是她。
她憂愁的嘆了口氣。
一旁,雁危行同樣抬頭看著城門,卻突然問道:「兮兮以前是住在這裡嗎?」
年朝夕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睛:「你想起來了?」
雁危行卻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覺得,你應當是住在這裡的?」
年朝夕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他自己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她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她搖頭嘆息,卻聽雁危行問道:「兮兮是不敢進去嗎?」
年朝夕動作一頓。
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道:「不,我只不過是……還沒想好要不要出現在故人面前。」
一個亡者,在所有在意她的人都接受了她已經離開,並且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之後,該不該再次出現在活人身邊?
她微微有些迷茫。
她和如今的世界隔了兩百年的時間,突然重新回到人世間,她所聽到的所看到的,似乎每個人都有了新的生活,那她這個亡者又該去往何處呢?
重生以來,她第一次迷茫了起來。
「兮兮。」雁危行突然叫她。
她轉過頭看他,卻見他突然對她捏了個法訣。
年朝夕對他沒有防備,法訣落在她身上也沒有躲開,周身一股輕忽的靈力拂過,她還沒來得及捕捉那股靈力,臉上突然感受到了細微的變化。
她下意識地摸上了臉。
下一刻,一面鏡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鏡中少女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困惑。
年朝夕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連忙放下手。
鏡子裡是她的倒影,可倒影中的人,卻一點兒都不像她了。
年朝夕剛醒來時曾照過一次鏡子,那時候她容貌已經發生了變化,但眉宇間依舊能看出來原本的影子,可是此刻,彷彿連那點兒影子都被抹去了,鏡子中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雁危行在一旁說:「一個改變容貌的小術法,這個術法不散,沒有故人會認出你,你不想見的時候大可以頂著這張臉在城中肆意玩耍,等什麼時候想見了,我再把術法給你解了。」
年朝夕有些新奇的摸了摸臉,頓時連心中那點兒迷茫都散了。
片刻之後,她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抬頭說:「如此的話,雁道君也要改變容貌。」
雁危行困惑:「這裡也有認識我的人嗎?」
年朝夕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雁危行恍然大悟:「也對,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以前若是住在這裡的話,我肯定來找過你的,這裡有人認識我不足為奇。」
年朝夕:「……」算了,她都快習慣了。
她心累嘆息,雁危行卻覺得合情合理、合乎邏輯,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給自己也捏了個法訣。
俊美銳利的臉微微變化,過於銳利的稜角輕緩了下來。
年朝夕新奇的看著,突然叫道:「阿行。」
雁危行手一頓,片刻之後,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叫自己。
他張了張嘴,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聲音太低,甚至掩蓋不住他過於劇烈的心跳。
年朝夕卻聽見了,挑眉道:「那我今後便叫你阿行,你要記得這是在叫你啊。」
雁危行:「我……一定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