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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堯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倚在玻璃門前,風姿綽約,「你以為我稀罕你那一百五十塊錢嗎?給你三百,求你今晚閉嘴,別再跟我講話。」
……
堯青洗完是三十分鐘後的事。
他本可以洗得再久一些,無奈被鼾聲嚇到,推開門一看,竟是躺在自己屋的劉景浩。
這狗男人,說得好聽,什麼讓自己睡他的屋,他去睡他爸媽的屋,結果還不是四仰八叉地躺到了自個兒床上,連褲子也不脫。
那兩隻襪子,也是一隻腳脫了一半,一隻腳原封不動。
一浪似一浪的鼾聲如六月悶雷,隔著門板比野豬叫還難聽。
堯青捂著耳朵,半帶厭嫌地推了推某人。
不知是男人太累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竟毫無反應。
堯青不得不拿了枕頭毛毯去了客廳。
好在房裡暖氣供得足,就算睡沙發也不怎麼冷。
他揣著紮好繃帶的那隻手,細細聞著某人衣服上的皂香。
此時他身上是一件寬鬆的男士汗衫,用來做睡衣最舒服不過。
堯青望著副臥裡蒙頭大睡的某人,又眺了眼窗外祥瑞般的雪,手間後知後覺的痛開始蔓延。
剛才摔跤時不痛,流血時不痛,上藥時也不痛,反而在這樣歲月靜好的氣氛下發作了起來。
堯青咬牙忍著,儘量使自己不出聲。
過了片刻,他忍不住了,憋紅了眼蜷在沙發裡,整個人像一隻被煮紅了的蝦,單純被痛的。
男人想,他不可以叫,絕對不可以叫。一叫就會驚醒某人,一驚醒某人,他一定會說自己麻煩、事多、就屬他做作。
他好像回到小時候,路過蛋糕店,望著展示櫃裡琳琅滿目的奶油蛋糕,他放下小手,忍住唾液分泌的衝動,對女人說,「媽媽堯堯不愛吃蛋糕。」
女人說,「堯堯真懂事。」
說完拉著他走出了店門。
他覺得成人規則第一條就是要懂事。
可是他又多想賣一回慘,像從前那樣,把手舉到他面前,哄自己吃糖。
或者,□□也行。
總歸是甜的嘛。
毒死了,也好過心冷勝過天冷。
第59章 痛哭
劉景浩是被抽泣聲給弄醒的。
按照大腦給出的第一判斷,抽泣聲來自客廳,而身邊床位是空的,屋裡除了自己,就只有堯青。
是堯青在哭!
男人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隨便踩了雙棉拖,衝進客廳裡。
只見某人橫在沙發上,抖成了一盤沙,彷彿即刻就要融化成粉末,被風吹走了似的,單薄得不成體統。
「你怎麼了?」男人蹲身撫了撫手臂,冰冰涼一片,超乎反常的低溫。
他又撫了撫堯青的額頭,滾燙一片,像是著了火。
「三十八度六……怎麼會這麼高?」男人放下溫度槍,推了把迷迷糊糊的某人,「堯青?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唔……」男人擰著大紅脖子,將臉貼在他大腿上,氣息微弱。
「我送你去醫院。」劉景浩扯過一件衣服,攏在他身上。
屋外頭大雪紛紛。
「不用……」堯青推開身上那件外衣,癱回到了沙發上,受傷的那隻手抖得更激烈了。
「你這樣不行,你發燒了,手還破了,聽話。」男人催促著他趕緊起身。
「我喝了藥……」堯青看了眼茶几上的退燒藥,緊了緊身上的汗衫,「劉景浩,幫我一個忙……」
「什麼……」男人心急如焚。
「幫我去買一份奶油蛋糕……隨便什麼……小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