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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是我?」
「一是你聰慧,二是與其尋其他不熟的,倒不如尋個好拿捏的。」
這話說的通,在朝為官免不了逢場作戲,若是一個不小心落了把柄在政敵手中,以此大做文章,那到真的是場笑話了,在心中左右衡量了一番,雖胸無點墨,卻也知曉人生如賭局,要嘛滿盤皆輸,要嘛應有盡有。
可她已是孑然一身,無注而賭,賭的就是運氣,更何況若能攀上季思這棵大樹,戶部侍郎,天子重臣,儲君心腹,總歸是極好的。
思及至此,九娘沖身旁這人笑道:「那不知九娘幫了季大人後有何好處?」
「白銀珠寶,綾羅綢緞,定當不會虧待姑娘。」季思也跟著笑道。
九娘搖了搖頭,「這些我都不要,黃白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滿是累贅,我要的是季大人戶部侍郎的名聲。」
這回答在季思意料之外,他有些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替你贖身,大多數閣裡姑娘不都是這麼個想法嗎。」
「的確是這樣,」九娘把玩著手中瓷杯,「可入了這火坑,再出去也是滿身疤痕,同別人不同,他們看待你的眼神總是多了些蔑視,更何況出去了又能如何,找個達官貴人入府做不知第幾任小妾?那同在閣裡有何區別,同樣是放個玩物,不就是從千人騎變成了一人壓。」
季思未曾想這姑娘說話如此直白,頓覺尷尬,側頭清了清嗓子。
他這副模樣落在九娘眼中但覺得走去,不由笑出聲來,笑夠後又繼續道:「這些年我也偷摸存了不少錢,贖了自個兒便打算尋個地兒開個樓,當了老闆總是有底氣了些,所以,得借季大人這戶部侍郎做做靠山。」
倒是個有想法的女子。
在心中這般想著,於是季思再次將兩個酒杯斟滿,遞了一個過去,「那我就祝九娘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那我祝大人早日康復,重振雄風。」
結了盟喝了酒,九娘記起來自己職責,十分盡責問了句:「敢問大人,九娘此時應該做些什麼?」
季思直起身來走到軟榻邊上坐下,輕聲道:「叫兩聲吧。」
「如何叫。」
這話說完,她莫名覺得熟悉,果然下一句就聽見季不言說:「就同上次叫的那般,大些聲音,要不然外頭聽不清楚。」
不知為何有些後悔的九娘看著坐在軟榻邊上的某人,難以置信的又問了句:「那大人呢?」
「我?」季思挑了挑眉,隨後脫掉官靴,翻身上了軟榻,「我先睡一會,早些時候起的太早了,一個時辰後記得把我喊醒啊。」
說完也不管讓人,抽出本書蓋在臉上緩緩睡去。
被晾在一旁的九娘呆呆看著這人,莫名有了些火氣,抬眸又瞧了這人一眼,發現他這個子窩在小小的軟榻上,腿腳都伸不開,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的,一時之間又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好喝了好幾杯茶水,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唱獨角戲。
外頭客人姑娘的往門前一過都能聽見裡面九孃的聲音,什麼「好哥哥,饒了奴家吧」,「受不住了,大人慢些,慢些」,「別碰這兒啊,啊啊啊啊……」
聽的人羞紅了雙頰,老鴇更是笑的合不攏嘴,早早吩咐廚房備好潤喉的冰糖雪梨,待事後好送進去。
外頭聽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活春宮,裡頭季思像是踩著時間一般緩緩睜眼,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穿上鞋子走到桌前喝了杯茶,才看向一旁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九娘說:「今日差不多了,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身說:「對了,你不用接客不如幫我打聽打聽臨安哪家戲班子功夫好些。」
「我為何要做這事。」九娘聞言抬頭看向他,聲音沙啞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