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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坦白在這個夜晚無疾而終，後來的幾天裡，誰都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他們都想著過去，都以為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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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傈山待了一週半，顧希安和厲挺徒步走完了大半村落，偶爾幫著村民們搭把手，旁人看過去真像是來救災的志願者，孫德文的人先前還盯了幾天，見他們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件事，實在沒什麼新意也開始睜隻眼閉隻眼。

顧希安的目的就是如此。

強迫自己去見各式各樣的人，拍下每一張面孔，記錄每個容易被忽略都角落。

她沒有停止過尋找那個名叫卓琪的女孩。

一場天災毀了半座傈山，也湮滅了所有罪證，想要再找到些什麼比登天還難。

隨著警戒線的範圍越來越小，顧希安探查的路徑也在一點點擴大，終於，她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那是一座被衝垮的廢屋，只剩下半邊牆還屹立著，石頭牆上漏出幾個空窟窿，沒有安上門窗，再走進去，被石堆壓垮的床碎成了一地木茬，地上有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底座用水泥澆固，鏈子只剩三節，不知是被人為砸開還是被坍塌破壞，鏡頭轉到那面矮牆上，邊邊角角布滿了不規則的線條，橫和豎，偶爾是斜線，顧希安仔細端詳著，始終看不出名堂。

她求助他：&ldo;你看這些劃痕，是什麼意思。&rdo;

手指撫過那些劃痕，有輕微的凹凸感，厲挺後退一步，黑眸微眯，將視線聚焦在其中的一筆一畫上。靈光一閃，他拿起腳邊一顆尖利的小石塊，在牆壁上依樣劃了幾下，線條的質感與牆上的印跡一般無二。

&ldo;我這樣像在做什麼。&rdo;

顧希安恍然：&ldo;寫字。&rdo;

厲挺點頭：&ldo;如果真的是字，這些筆畫太散亂，乍一看沒辦法拼湊起來。&rdo;

將那面牆拍下來，顧希安裡外又勘查了一遍，生根的鐵鏈，缺了口的搪瓷杯，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周遭，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間四面漏風的石屋曾用於囚禁他人，至於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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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不死心，顧希安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這個結果雖然在她的預想之內，卻難免失落。

離開傈山的那天清晨，厲挺在辦理退房手續，顧希安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等，忽聞門口傳來幾聲鄉言，昂首望去，店裡打掃衛生的阿嫂揮手驅趕著什麼，染了塵土的髒布條在空中亂舞。

外頭那人似乎不肯走，阿嫂站著勸了好一會兒，嘴裡反覆說著&ldo;上別處賣去。&rdo;

起身走到門邊，看見一身傈服的老太太拎著整塊的竹簍，花白失色的眉耷拉著彎向眼角，抿著嘴可憐兮兮站在那兒。

顧希安愣了一下，走近了幾步，心跳到嗓子眼，&ldo;我買。&rdo;

老太太聽不懂普通話，也不知道是對著誰說，伴著被驅趕的落寞轉身欲走。

&ldo;我要買的。&rdo;顧希安顫著聲音，想留又留不住，正要追出去，手腕被拉住。

厲挺辦完手續，轉頭便見她步履虛浮往外奔，不放心扶了一把：&ldo;怎麼了。&rdo;

&ldo;我要買竹簍，那個奶奶的竹簍，厲挺，你幫我。&rdo;她有點語無倫次。

厲挺沒見過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下一緊，似是猜到了什麼。

&ldo;好，在這裡等我。&rdo;

男人的步子邁得很大，輕鬆追上了老人遲緩的步伐，低頭說了句話，不片刻，厲挺扶著老太太進了旅館。

第0077章 77

旅館的後院有一個簡易的小茶室，應該是房東自用的，平日裡並不對客開放。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