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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她戲謔了一通。

沈飛白的心情被她帶得兜轉一圈，回到之前的問題：&ldo;是誰，我見過嗎？&rdo;

周霽佑想想，猜測：&ldo;應該見過吧。&rdo;

沈飛白開始跟不上她的思維。他牽她手往前，單手推開防火門，讓她先過。

周霽佑回頭瞅他：&ldo;你不問了？&rdo;

&ldo;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rdo;

她露齒一笑：&ldo;那如果我一直不想說呢？&rdo;

他沒有一絲停頓，眼神望著她：&ldo;你會嗎？&rdo;

好像料定她不會。

周霽佑有點被噎到，又有點無法描繪的異樣感受，她頭轉回去，目視前方：&ldo;你說得對，我不會。&rdo;

沈飛白走在她身後，笑容緩緩。

第49節

如他所言，風很大。北風呼嘯，陣陣如同冰刀。走著走著，寒霜漫天的冬夜，漸漸飄起雪籽。

沈飛白幫她把羽絨服的帽子兜頭戴上。

周霽佑指了家路邊還在營業的蛋糕房，說：&ldo;陪我進去把明天早餐買了。&rdo;

她繞玻璃櫃挑選雷諾可愛吃的甜品，想到什麼，也沒看他，手裡拿著塑膠夾，取出一塊櫻桃芝士蛋糕，問：&ldo;你過年回去，沈老頭對你態度有變化嗎？&rdo;

沈飛白沒說話，目光靜靜凝視她側臉。

她把芝士蛋糕放於鋪著一層薄紙的託盤裡，偏頭與他對視：&ldo;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是問問。&rdo;

&ldo;沒有變化，還是冷眼相對。&rdo;

他沒有告訴她，沈國安叫他去書房談過一次話，他要求他回集團做事，他沒有答應。依照沈國安那天的暴怒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已經走到無法調和的邊緣。

&ldo;哦。&rdo;周霽佑挪動腳步，開啟旁邊另一個玻璃板，塑膠夾伸進去，&ldo;你什麼感想？&rdo;

語氣自然，彷彿又是隨口問問。

但沈飛白很清楚，她的每一句，都是因為真的在意才會多此一問。

&ldo;就當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吧，我沒什麼感想。&rdo;他嗓音平靜，語調如一條直線。

周霽佑剛夾起一塊菠蘿包，手一鬆，夾子也跟著一鬆，菠蘿包掉落在展示櫃內的盤子邊緣。

她不得不再一次扭頭看著他：&ldo;沈飛白，你這樣不對。&rdo;她很嚴肅。

立在櫃檯的兩名店員嘀嘀咕咕地在閒聊，不時朝他們這邊望一眼。

周霽佑一隻手捏在託盤一端，另一隻手握著塑膠夾的活動端，身體全部側轉，面向他。

&ldo;我從來不認為我忘恩負義，你也不要這樣想。&rdo;

她說得很慢，好像是在告誡他，又好像是想安慰他。

&ldo;如果可以選擇，這種所謂的收養，我寧可不要。&rdo;

她想起蔣茹慧，想起這些年來，她硬生生撕碎了她對母親的所有幻想。

原以為失去父親，至少她還有母親，到頭來，卻不過是她年幼時的異想天開。

潛意識裡，她始終存有一種近乎冷酷的猜想，她的母親蔣茹慧當年主動接她去沈家，一定不是因為愛她，就像，沈國安主動撫養非親非故的沈飛白兄妹，一定也不是出於憐憫之心。

前者，尚且未浮現蛛絲馬跡；後者……

那夜在中央電視塔，他說：你對&l;好生活&r;的定義是什麼？只要有錢有身份，就甘心做一顆受人利用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