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唉……好麻煩。」
耿江嶽煩躁地把遊戲頭盔掛回身後的牆上,然後站起來,在逼仄的小房間裡伸了個懶腰。
屋子很小,進門就是床和遊戲椅,床邊有張小床頭櫃,衣櫃釘在牆上,還有一個衛生間。房門朝東,衛生間的窗戶卻朝北,耿江嶽每天早上起床撇大條的時候,遇上天氣好,陽光就能照到他的屁股上,有時候照得大條都金燦燦的,回頭一望的時候,總讓他想吐得不行。但這屋子不是耿江嶽自己選的,而是海獅城政府專門提供給年滿14周歲的「職業玩家」的。
因為每個小房間最主要的功能,並非是用來給人落腳,而是要用來充當個人工作間。
由於個人工作間無法同時為兩個以上的人提供遊戲發電裝置,所以像耿江嶽這種剛成年需要自己養活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再跟爸媽住在一起。事實上不僅是小孩,很多家庭因為相同的原因,夫妻也是分開居住,除非住得近,才能晚上睡在一起。不然一個住南城,一個住北城,每天的通勤費用也是一大壓力。另外說回這間屋子,雖然是政府提供,但也不是免費。
每月30塊的租金,直接從工分里扣。
耿江嶽由於未婚,更別提養娃,現在獨居生活,壓力倒是還沒那些需要養娃的家庭那麼大。他每個月不多不少地一共只工作300小時,能拿到足足三百塊,外加殘疾人補助5,就是三百十五塊。每天的伙食費控制在5塊錢之內,再加上一點小零花,一個月下來,能攢下足足一百來塊。對於普通家庭而言,這筆錢就是生育費、孩子的撫養費和自己將來的喪葬費用,因此非常珍貴。所以哪怕耿江嶽口頭上對這種摳逼的生活方式嗤之以鼻,但獨立生活兩個月來,還是老老實實地攢下了這筆錢,一分都不敢亂花。
說到底,他還是想娶個老婆。
走進衛生間洗把臉,拉開衛生間的落地窗簾,從42樓的全透明落地窗向外看去,屋外已經一片漆黑。今天是3月12日,還沒到春分,晚上6點不到,天色就已經暗透。
說實話,這個點出門,總讓人覺得心裡有點發顫。哪怕海獅城作為一個貿易中轉港口城市,市政廳對安全問題向來重視,大樓的過道、電梯、各個小房間,甚至是各條小巷的牆上都貼了玄符,已經連續8年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但對於小時候經歷過某些不好的事情的耿江嶽而言,他就是覺得不安全。按老爸的話說就是,他可能先天「人品不好」,容易招惹麻煩。
「唉……」想起老爸,耿江嶽又忍不住嘆口氣,然後穩了穩心神,穿好鞋子,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走出了他的小窩。從長長的過道走過,路過一間又一間外觀一模一樣的房間,耿江嶽走到離家最近的18號電梯口,然後又等了足有七八分鐘,電梯才終於從樓上下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裡頭已經站了十來個人。
耿江嶽沉默地走進去,電梯轎廂裡的氣氛和剩餘空間,也隨之變得更壓抑了幾分。
略顯擁擠的轎廂裡,人們全都保持著合理的安靜。住在這裡的都是靠遊戲維生的窮逼,基本情況都差不多。耿江嶽身處其中,唯一跟絕大多數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年齡比較小。
電梯在停了16次後,終於下到了倒數第二層。
電梯門開啟的那一瞬間,看著就跟沙丁魚罐頭似的。
耿江嶽跟著電梯裡的人一起魚貫而出,身體因為空間的開放而大大地放鬆下來。
再放眼望去,看到二樓人聲鼎沸的喧鬧樣子,心情也隨之變好。
二樓面積很大,提供各種各樣服務,衣食住行,洗吹剪燙,證件辦理,資料服務,只要是能想到的,基本都能在這種找到。所以理所當然,也包括最不能缺少的食堂。
耿江嶽習慣性地朝離得最近的18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