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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兇巴巴地問完, 電話那端,陶牧之聲線平靜。
「沒事。隨便打個電話。」
林素:「……」
這可是你打的啊!
電話是陶牧之打過來的,而他們也不過才分開四個小時而已, 他就把電話打過來了。聯想一下陶牧之的所作所為,林素評價了一句。
「你好粘人哦。」
電話那端,陶牧之輕輕笑了一聲。這聲笑隔著電流,從聽筒裡傳出來。而林素的手機聽筒就在耳邊,他的笑聲毛毛的,像是就在他耳邊笑的, 笑得她心裡也有些癢毛毛的。
林素咬了咬唇。
「到家了?」
在林素咬唇的時候,陶牧之已經轉變了他「粘人」的話題。而林素也給了他一個面子,沒有笑話他「粘人」。他說完後,她也適時地隨著一同轉變了話題。
「嗯,剛吃完飯。」林素簡單交代了一下她回家做的事情,說完後, 她想了想,問道:「你呢, 在幹嘛?」
「打牌。」陶牧之道。
林素:「……」
而在陶牧之回答說打牌的時候, 麻將桌上, 四位家長手裡攥著紙牌, 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國慶都放假, 陶牧之的父母也回了家。到了家裡吃過午飯後,就陪著家裡的二老打牌了。
林素的簡訊發來時,一家五口正在抓牌,牌沒有抓完, 他就起來給林素打電話了,所以四位家長正攥著抓好的牌等他。
五個人是打保皇的。如果陶牧之自己回來, 會陪著爺爺奶奶打鬥地主,若是爸媽回來,會陪著他們打摜蛋。三人鬥地主,四人摜蛋,五人保皇……要是六個人的話,應該打夠級。
「會打夠級麼?」在林素無語於他們家庭的娛樂專案時,陶牧之問了一句。
他問完,林素也沒多想,道:「不會。」
這是最基本的撲克玩兒法,林素竟然不會玩兒。陶牧之問道:「不會打牌?」
「誰說的!」林素厲聲否認,後她聲音小了小,道:「我會打拖拉機。」
兩個人的牌。
這下換陶牧之沉默了。
不過陶牧之的沉默和林素的沉默不一樣,林素是無語,而陶牧之想的則是林素從小在單親家庭中長大,陪伴她的只有母親,那她和媽媽的共同娛樂,也就是兩個人的牌。
家庭的組成,光看娛樂方式也看得出來。
在林素說完拖拉機後,陶牧之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可以教你。」
「教我也沒人陪我打。」林素說。
她說完,陶牧之道:「會有的。」
林素的心輕輕往上一掠,像是燕尾劃過湖面。她不知道未來陪著她打牌的人是誰,可是光想想,也能提前憧憬一下。
沒人不喜歡熱鬧,尤其是被關係好的人群環繞,這種美好的感覺是能聚集並且放大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哦。」林素應了一聲。
林素簡短地應完,兩人的對話也簡短地停止,電話兩端又陷入了沉默。話題是在林素這裡終止的,她也該負責想出一個新話題來。
想到這裡,林素問道:「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陶牧之道。
「吃的什麼?」林素問。
兩人之間的對話模式很無聊,林素像是在做著機械性的社交,她在和陶牧之寒暄。因為陶牧之一開始也跟她寒暄了,問過她在幹嘛。
林素問完,陶牧之道:「吃得很簡單,一些家常菜。」
他說完後,和林素道:「還有紅燒魚。」
提到紅燒魚,林素眼睫往上動了動,她撇了撇嘴,問道:「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