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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季時卿,他無顏對他說出這句話。
陸以衡向季昱道:「你原先不是想要去紅土星看一看的嗎?怎麼不去了?」
季昱心道他為什麼不去了陸以衡現在能不清楚嗎?
他說:「我當然是想陪在我哥身邊,他病好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帝都。」
陸以衡扯了扯嘴角,他其實也想留在帝都陪著季時卿,可他身上背負的責任不允許他這樣做,他感嘆說:「挺好的,總不能像從前那樣。」
季昱聲音有些沙啞,他低聲道:「是啊,最後誰也沒有陪在他身邊,他就那麼走了,所以後來我總是在想……」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誰也沒有聽清他後來說了什麼。
季昱總是在想,季時卿臨死前的那段時間看著那座空蕩蕩的莊園在想些什麼呢,有沒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沒有他這個弟弟更好一些。
他為他們操碎了心,然而最後他們卻都離他而去。
陸以衡有些紅了眼,他轉頭看向窗外,花園附近一排照明燈靜靜地豎立在那裡,燈下搖晃的枝葉的影子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
當時他守在季家莊園附近的屬下有發現這裡的發現異常,告知陸以衡,然而陸以衡代表軍方正忙著與謝家達成新的合作專案,所以對此並沒有關注,再後來他接到的就是季時卿的死訊,那時候他們已經將他的屍體處理,只剩下裝在小小匣子裡的那一點骨灰。
陸以衡為此自責不已,他們曾經的戰友安慰過他,可是看到他們,陸以衡更加難過。
他還那樣的年輕,卻早早地離開這個人世。
「大家別說這些了,」唐鈞勸說道,「等會兒卿卿就回來了。」
陸以衡側頭看向唐鈞,他此時不禁好奇唐鈞與季時卿的關係,為什麼叫卿卿叫得這麼熟練?
季昱同樣很不喜歡唐鈞這樣稱呼季時卿,在一號面前他會不自覺地感覺自己矮一頭的,但在眼前這些人裡,他們都差不了多少,他皮笑肉不笑道:「唐醫生,你這麼叫我哥不好吧?」
唐鈞依舊笑得溫柔,他問道:「我們從小就認識了,小時候就這樣叫他,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陸以衡在旁邊插話冷聲道:「我從前還以為唐醫生跟謝雲白的關係很好呢,原來與時卿早就認識了,真是沒看出來。」
唐鈞心中被猛戳了一刀,臉上仍是那副從容的模樣,他對陸以衡說:「我知道陸上將跟卿卿是好友,後來又是因為什麼事分開的?」
陸以衡啞然。
而季遠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始終一言不發,彷彿能將季昱他們的聲音全部隔絕,他的目光時而落在眼前光腦的螢幕上,時而又落到放置了兩盆綠植的牆角,他會在那裡看到自己的兄長,雖然他很快又會離去。
季昱他們三個你一句我一句往彼此的心上捅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連著皮帶著筋,他們都有過去的那些記憶,也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對方最疼,但誰也不願意示弱。
季遠合上手上的光腦,終於冷聲道:「有這個時間不如商量商量下一步要做什麼。」
客廳中一時安靜下來,他們最想做最需要做的還是儘快將季時卿的遺傳病治好,可這本就是一種至今還沒有任務治癒病例的棘手病症,患者還不是非常配合。
研究院裡,季時卿處理好手上的實驗報告,起身去拿剩下的報告時,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螢幕上原本只有兩個小人表情包已經變成了四個小人。
季時卿問一號:「模型都建完了嗎?」
一號立刻挺胸抬頭,回答季時卿說:「都做完啦,主人要檢查一下嗎?」
季時卿點頭道:「給我看一下。」
一號伸手在眼前劃出一道方形的光屏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