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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內後,他一通亂翻,從床底下的籮筐裡,找出了那本被擱置已久的志怪小說。
書的封皮都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塵,他也顧不得髒,趕忙翻到那一頁,一字不落,細細地往下看。
「自半月前,賈員外之幼女香蓮落水後,便似換了個人,性情喜好皆不是從前……」
江遠山看閒書時,原本是一目十行的速度。
此時他卻逐字逐句,一字不落地往下看,比看四書五經還謹慎細緻。
此段故事講述的內容是,前朝大將軍之女,死後寄生在了賈員外幼女香蓮的體內,而香蓮,因為落水一命嗚呼,被救起時,就已經是寄生後的將軍之女了。
看完了「借屍還魂」的故事,江遠山再想到這段時日白小芽的種種行為……
驀然間,他從頭冷到腳心,大白天,外頭陽光照得都晃眼睛,可他卻渾身發涼,後脊背一陣發寒。
這種玄乎的事情,看書時不覺得害怕,然而當故事裡的內容,真正的發生在自己身邊時,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江遠山心裡一陣慌亂,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求證。
最終他閉了閉眼,將這些時日,與白小芽相處的點點滴滴,回憶了一遍。
回憶完,他沒那麼害怕了。
因為在他的腦海里,有關於白小芽的畫面,都是溫暖舒適的,像冬日的陽光,夏日的涼風。
雖然她看起來像一把鋒利的刀,但他知道,那個女的骨子裡是柔和的,無害的。
她很愛笑,也總是笑著的,笑得溫和恬淡,即便是與人發生口角,她也是帶著三分笑。
心底的懼意退了下去,江遠山長舒一口氣,張開手臂,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床上,眼睛盯著床頂,手邊放著那本志怪小說。
此時,他想起了白小芽在他父兄過世第三天的晚上,勸說他的時候,也就是在那時,她就已經變了的。
白小芽洗完葡萄,拿著笤帚來到前院掃地,把院子掃得乾乾淨淨的,接著回後院,又把瀝了水的葡萄端出來放在前院晾曬。
曬好葡萄,她坐在屋簷風口下,把半筐子野胡桃剝了出來,剝完後,也放在簸箕裡曬。
當她做完這些,李春花和江玉姝也回來了,母女倆提著桶,眉開眼笑地走進院裡。
她們母女前腳剛回來,沒一會兒,朱佑明也回來了。
這一次,朱佑明帶了個人回來,是他的貼身侍衛。
而朱佑明卻跟江家人介紹道,說那是他家裡的小廝。
也沒錯,換一種說法罷了。
「大娘,小玉姝,白嫂子,上遙兄弟,我來是同你們辭行的。」朱佑明拱手道,「曹佑再次感謝大娘和玉姝的救命之恩,來日必定厚謝!」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分量十足的錢袋子,遞給李春花:「此番我遭難,與家中護衛們都走散了,小廝身上也沒多少錢,只剩下這十兩銀子,大娘您先收著,以後我再重金報答。」
李春花推給他:「小曹你這是幹啥,昨天你就已經謝過了,並給了大娘一個玉佩,大娘也厚著臉收下了你的玉佩,哪裡還能再要你的錢,那像什麼樣子。」
「玉佩是玉佩,那個想來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也用不上,不如銀子實在。你們家的情況,我也清楚,這點錢不多,算是我給白嫂子做點小買賣的成本。」
說罷,他看向白小芽,乾脆把錢袋子遞給白小芽:「白嫂子,你收下吧。」
白小芽接到了手中:「多謝曹兄弟,算我借你的,日後我買賣做起來,掙了錢十倍還你。」
朱佑明哈哈笑道:「一點小錢罷了,說什麼還不還的。以後你若是在京城開了大酒樓,多請我吃幾頓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