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不一會兒臥室的門開啟了,一身水汽氤氳的明朗擦著頭髮走了進來。
柯子名迫不及待地丟了書,張開雙臂道:「過來讓哥抱抱!」
明朗朝他微微一笑,聽話地走了過去。
柯子名把人揉進懷裡,使勁嗅了嗅對方脖頸間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後,伸手開始幫懷中人擦著頭髮。
「子名哥,謝謝你。」明朗貼在他耳邊軟乎乎地說道。
柯子名心神一顫,抓住對方的肩膀,寵溺道:「你不用謝我,愛我就夠了。」
六個月前,柯子名和賓牟川根據明朗提到的線索,果然在明朗和陳也家的書房裡找到陳也的遺書。
遺書是在那個叫「苛南」的詩人的一本詩集中找到的,遺書沒封口,內容也不複雜。遺書中交代了陳也因為承受不了家裡的逼婚,借兩人在盤山飆車之際,故意不踩剎車讓兩人都墜下山崖。這也就解釋了那個找回來的剎車為什麼是好的。
至此,因為陳也的遺書,明朗得以洗脫嫌疑。警方通報出來後,陳瑤夫婦倆也沒敢再來找明朗的麻煩,但明朗還是把他和陳也住的那套房子給了陳家。
柯子名知道他捨不得,想替他給陳瑤夫婦倆重新買一套,但明朗告訴他有些事情必須有個了結,他和陳也應該也必須結束了。於是柯子名也沒有再阻止。
柯子名抱著潤呼呼的明朗,動情道:「明朗,我們結婚吧。」
明朗趴在他的肩頭,眼眸倏地亮了一下,接著又沉了下去。感受到柯子名左胸膛傳來的心跳,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
柯子名激動起來,按著懷中人的頭親了下去。
急促,火熱,窒息,失神。雖然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了,但依舊是急促慌亂。在柯子名即將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明朗突然制止了他,臉紅眼紅,一臉為難。
「哎?」柯子名抱著自己的愛人一臉懵。
「昨晚……我腰還疼……」明朗齜牙咧嘴地抽著氣。
「啊?」柯子名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晚才那啥,把人折騰到下不了床,頓時感覺愧疚難當。
於是他趕緊抱住人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沒剎住車!我錯了!咱們今天就好好睡覺!」
他說著就把人往被子裡一帶,把人抱在了懷裡親了親,又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用被子把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明朗笑了笑,也抱緊了這個治癒了自己的人,他把頭抵著柯子名的胸口安心地閉上了眼。
柯子名的心跳聲很有節奏,他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在上西山的盤山之前,他用一把小刀把制動鋼絲折斷了。那個時候他的餘光看到陳也,陳也就站在他的身後,看他故意破壞掉剎車。
然後他就離開,他前腳剛走,後腳陳也就來到車前,苦笑著把剎車的制動鋼絲重新換上了,那個時候他在樹蔭後面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陳也已經知道他想要兩人一起死了;
他知道,陳也在後視鏡中看到了他,知道他在看陳也修剎車;
他知道,陳也打算陪他一起死;他知道,陳也也知道。
不管是他在剎車上動手腳,還是陳也修好剎車,不管是他要陳也一起陪自己死,還是陳也決定陪他一起死……一切的一切,兩人都清清楚楚。
可是他活了下來,所謂的殉情就成了一個笑話,而這個笑話還在繼續,因為他愛上了自己的主治醫生,他沒辦法再追隨陳也離去了。
陳也說的話,他都記起來了。
陳也說,請柬我給你放在書房裡了。
陳也說,你最喜歡苛南的詩集。
陳也說,『我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