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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文的眼中閃出光來,一時還不敢置信。
楊金水:「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嗎?」
高翰文有些激動:「請楊公公賜教。」
楊金水:「他們這是要往皇上臉上潑髒水!」
高翰文一震,睜大了眼望著楊金水。
楊金水:「剛才鄭泌昌來找過你了?」
高翰文點了下頭。
楊金水:「要你到淳安建德去買田。」
高翰文:「是。」
楊金水:「你答應去了?」
高翰文:「無非一死。」
「不不不。」楊金水站了起來,「你死不了,也犯不著去死。該死的是他們。」
高翰文只睜大了眼望著他。
楊金水:「知道他們是以什麼名義去買田的嗎?」
高翰文:「還不知道。」
楊金水:「那我告訴你,他們現在是打著織造局的牌子去買田的。也就是說,他們是打著宮裡的牌子去買田的。」
高翰文有些明白了:「他們敢這樣?」
楊金水:「瞧你這個樣還是個明白人。鄭泌昌不是要你明天去嗎?你還去,可不是去買田,你去幫我辦件事。」
高翰文:「楊公公請說。」
楊金水:「把船上的燈籠都給我取下來!告訴所有的人,織造局沒有拿一粒糧去買田!」
高翰文看著楊金水的眼裡有了一線光亮……
這年五月的北京天也出奇的熱。回裕王府時,馮保已經疾走得滿頭大汗,剛踏進院子便聽見裕王在屋裡大聲生氣的聲音,腳下便略停了停。
「再派人去看!馮保這個奴才為什麼還不回?」
裕王的聲音剛落,世子的哭喊聲又傳來了。
馮保連忙奔去,一邊大聲說道:「世子爺甭哭,大伴回來了!」
「阿彌陀佛!這麼熱的天,從下午就哭到現在。」李妃也已是滿頭的汗,急著就將世子遞給馮保。
「主子,奴才一身的汗。」馮保有些踟躕。
李妃:「誰不是汗?先哄著了。」
馮保:「是。」答著便綻開笑臉,兩手輕輕一拍,接過了世子。
世子立刻便不哭,就著燈光看著馮保滿是汗的笑臉,咯咯笑了起來。
裕王這時也安靜了,深深地望著馮保。
馮保對著裕王哈了下腰,目光轉向了在旁邊伺候的兩個宮女。
裕王對兩個宮女吩咐道:「到前邊去,叫他們從地窖再取兩塊冰來。」
兩個宮女:「是,王爺。」答著便走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了裕王李妃和抱著世子的馮保。
馮保抱著世子走近裕王,低聲稟道:「王爺的話奴才下午便轉告了呂公公。呂公公也叫奴才轉告王爺,浙江的事,他心裡有數。」
「就這麼幾句?」裕王盯著他。
馮保:「奴才還沒說完。呂公公說,大明的江山是咱們朱家的,王爺愛臣民的心他理會得。今兒晚上呂公公會找個節骨眼跟萬歲爺說。」
裕王臉上舒展了,慢慢望向李妃。
李妃這時竟從面盆裡絞出一塊濕帕子向馮保遞去。
「折死奴才了!」馮保抱著世子就跪了下去,「主子,萬萬使不得。」
裕王:「接了,擦把汗。」
馮保這才猶豫著:「奴才真會折壽了。」一隻手捧著世子,一隻手掌心朝上,候在那裡。
李妃將濕帕子抖開,放在他的手掌上,馮保的手有些哆嗦,慢慢地去擦臉上的汗。
世子眼睛睜得好大,定定地望著他。
轉眼到了農曆六月初,嘉靖四十年的北京出現了二十年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