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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會躲進殼,鄧克暗想。「謝謝,不用了。」他把錢幣扔還給烏瑟爵士。叛徒的金子。黑火的金子。伊戈說這是場叛徒的比武會,我卻不當回事。他應該跟男孩道歉。
「就半杯。」昂德利夫堅持,「你聽起來該喝點。」他倒了兩杯,遞給鄧克一杯。脫下盔甲的蝸牛大人更像商人而非騎士。「我猜你是為罰金而來。」
「正是。」鄧克喝了口酒,指望這能平復腦袋裡的「嗡嗡」聲。「我帶來了我的戰馬、武器跟盔甲。請接受它們,還有我的祝賀。」
烏瑟爵士露出笑容。「我猜該輪到我讚美你騎得漂亮了。」
鄧克不知「騎得漂亮」是不是「騎術糟糕」的委婉說法。「謝謝你能這麼說,但——」
「你誤會我了,爵士。鬥膽借問,你是怎樣當上騎士的呢?」
「銅分樹村的阿蘭爵士在跳蚤窩遇見了在追趕豬的我。他原來的侍從死在紅草原,所以他需要找個人給他洗甲備馬。他答應,只要我服侍他,他就教我劍術、槍術和馬術,於是我跟他走了。」
「動人的故事……不過我要是你,會略過豬的部分。不知阿蘭爵士如今身在何方?」
「他死了,我埋葬了他。」
「這樣啊。你把他帶回家鄉銅分樹村了?」
「我不知道他的家鄉在哪兒。」鄧克沒見過老人的銅分樹村。阿蘭爵士很少提到那裡,還沒有鄧克提到跳蚤窩的次數多。「我把他埋在朝西的山坡上,好讓他欣賞日落。」摺椅在他身下發出響亮的「吱嘎」聲。
烏瑟爵士坐回椅子上。「我有自己的鎧甲,馬也比你的好。我要一匹老馬和一袋子破銅爛鐵有什麼用呢?」
「我的盔甲是鐵人佩特打造的。」鄧克有些生氣,「伊戈天天精心照料。鏈甲不沾一丁點鏽跡,板甲用的是上等精良的鋼。」
「精良但沉重。」烏瑟爵士抱怨,「對正常體量的人來說還太大了。你可是體格驚人哪,高個鄧肯。至於你的馬,要騎嫌老,要吃還塞牙。」
「雷霆的確不年輕了。」鄧克承認,「而且如你所言,我的盔甲略大。但你盡可以賣了它,在蘭尼斯港和君臨有的是鐵匠會買。」
「他們或許會同意用十分之一的價格買下。」烏瑟爵士道,「以便熔成金屬。不,我想要的是可愛的銀子,不是老舊的鐵塊,我要王國的流通錢幣。好了,你到底想不想贖回自己的裝備?」
鄧克皺眉把玩酒杯。酒杯乃足銀鑄就,杯口鑲著一圈金蝸牛。杯中酒液也是金色的,甘美異常。「如果問我的想法,呃,我何嘗不願贖回來,只是——」
「——你連兩枚銀鹿都拿不出手。」
「如果你能……能把馬匹和盔甲借還給我,日後我會付清贖金的。一有錢就付。」
蝸牛被逗樂了:「你上哪兒去弄錢呢?等天上掉嗎?」
「我可以為某位領主效力,或是……」這話很難說出口,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乞丐,「或許需要幾年時間,但我一定會償還您,我發誓。」
「以你騎士的榮譽?」
鄧克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我可以寫欠條。」
「就憑僱傭騎士在小紙片上劃拉的字?」烏瑟爵士翻翻白眼,「除了擦屁股,別無用途。」
「你也是僱傭騎士。」
「你這是在侮辱我。沒錯,我的確雲遊四方,不聽人差遣……但我許多年沒睡在荒郊野外了,住旅館更舒服得體。這麼說吧,我是你見過的最優秀的賽場騎士。」
「最優秀的?」他的傲慢惹惱了鄧克,「恐怕狂笑風暴不會同意,爵士,長刺裡奧和屠夫佈雷肯也不會。岑樹灘上,沒人談論蝸牛。若你是有名的比武冠軍,怎會如此默默無聞?」
「我幾時說我是冠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