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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威大人想續一房年輕老婆替他暖床,佛雷大人正巧有個不怎麼清白的姑娘,而這場婚禮給志趣相投的諸侯們提供了聚會的藉口。多數應邀者曾為黑龍而戰,其他的要麼跟血鴉有隙,或是時運不濟,抑或野心勃勃。我們本有子女在君臨為質,以確保忠誠,但大部分人質死於春季大瘟疫,所以我們不再束手束腳。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伊里斯身體羸弱,他是個書蟲,不是個戰士。老百姓不瞭解他——他們瞭解的那些情況只會讓他們更加不滿;至於國內諸侯,對他更談不上敬意。的確,他父親也很弱勢,但當大位受到威脅時,他有兒子們為他披掛上陣。貝勒與梅卡,鐵錘和鐵砧……如今破矛者貝勒不在,梅卡親王又躲在盛夏廳跟國王和首相置氣。」
是啊,鄧克心想,某個愚蠢的僱傭騎士還把梅卡親王最疼愛的兒子送到了敵人手中。有什麼能比這更能確保親王乖乖待在盛夏廳呢?「你忘了血鴉的手段。」他說,「他決不羸弱。」
「的確。」培克大人承認,「但沒人喜歡巫師,何況他還是個在諸神與世人面前被詛咒的弒親者。只要一露怯或遭遇敗績,血鴉的部下自會如夏雪般融化。而若王子所夢成真,若是一條活龍自白牆城誕生——」
鄧克替他說完,「——那鐵王座就成了你們的囊中之物。」
「是他的。」葛蒙·培克大人糾正,「我不過是個謙卑的僕從。」他站起身,「別想離開城堡,爵士,你只要敢試,我就以叛國罪處死你。我們走得太遠,無法回頭了。」
鉛灰色天空的雨下得越來越大,提琴手約翰和綠騎士加爾崔爵士手握嶄新的長槍,分立比武場兩端。一些婚禮賓客開始裹起斗篷,湧向大廳。
加爾崔爵士騎白色種馬,頭盔頂裝飾著一束下垂的綠羽毛,馬籠頭上也有一根這樣的羽毛。他的披風由深淺不一的綠色方塊拼成,護脛和護手有耀眼的金絲滾邊,翠綠色盾牌上鑲了九條翡翠胭脂魚,連他的鬍子都仿照狹海對岸泰洛西人的風尚染成綠色。
綠格披風的騎士和年輕的金劍與提琴大人瀟灑地交手了九回合,長槍也折斷了九次。到第八回合,地面已變得泥濘,高大的戰馬在雨水匯成的小池塘間賓士。第九回合,提琴手差點落馬,在最後一刻才奮力扭身。「好槍法。」他大笑著高喊,「你差點選落我,爵士先生。」
「我很快就會。」綠騎士隔著雨簾大喊。
「我覺得不會。」提琴手扔掉破碎的長槍,侍從立刻遞上一把新的。
接下來的對沖成了最後一次。加爾崔爵士的長槍徒勞地刮過提琴手的盾牌,約翰爵士則正中綠騎士胸口,將其乾淨利落地刺落馬下,濺起一大片棕色水花。鄧克看見東方天際有閃電劃過。
看臺很快就空了,平民和貴族紛紛奔逃躲雨。「慌成這副德行。」埃林·庫克肖不知不覺間鑽到了鄧克身邊,喃喃地說,「才幾滴小雨,這幫英勇的爵爺們就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躲進去。若是真正的風暴來臨,會成什麼樣呢?」
真正的風暴。鄧克知道埃林大人指的不是天氣。他想幹什麼?難不成突然想跟我交朋友?
司儀又爬上臺。「湯姆德·海德爵士,白牆城騎士,在巴特威大人駕前效力。」他的喊聲伴著遠處的雷鳴,「烏瑟·昂德利夫爵士。請上場證明你們的勇氣吧。」
鄧克望向烏瑟爵士,正好看到對方臉上凝固的笑容。這不是他買通的對陣,主持人出賣了他。但為什麼?想必有高人幹預,某個在科斯格羅夫心目中遠比烏瑟·昂德利夫重要的人。鄧克琢磨了一會兒。他們不知道烏瑟壓根沒打算當冠軍,他突然想通,他們認為他是個威脅,所以安排黑湯姆為提琴手掃清障礙。海德參與了培克的陰謀,該放水時自會放水,這樣就只剩下……
突然間,培克大人風風火火地奔過泥濘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