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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自行忽然明白了,定是德善用回魂安生丹救了自己性命,否則自己怎麼能活的下來?若是德善救的是自己,那麼父親風江月就……風自行不敢往下想,不知不覺間,淚水悄悄地滑落了臉頰。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來一個人,風自行連頭都動不了,只得用餘光去看來的是什麼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羞笑。
李羞笑端了一碗粥,坐在了床沿邊,見到眼淚還沒流盡的風自行,不知該怎麼勸說,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最後先說話的居然還是風自行,他道:「你不用想太多,我是個男人,男人本不應該哭,可是有些時候,不哭不行。」
李羞笑明白,喪父之痛,怎能不哭?李羞笑用勺子舀了口粥,送到風自行嘴邊,輕聲道:「快些吃點東西,將身子養好了。」
風自行張開嘴,吃下粥,粥一入口。那種溫暖的感覺觸碰了風自行柔軟的心,忍不住又哭了出來,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一個大男人在女人面前哭,本是件極其恥辱的事,但是此刻。風自行不覺得恥辱,李羞笑更不會覺得恥辱,大男人,敢於抒發心中之苦,有何好責怪?
風自行吃完粥,問李羞笑:「德善大師了?怎麼不見人影。」
李羞笑啞口,不知該怎麼樣回答。
風自行見狀,嘆道:「在看到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李羞笑睜大了眼睛,似乎不信。
風自行道:「一定是德善大師沒聽我的話,用回魂安生丹救了我的性命,卻放任我父親死去。大師怕我生氣、難受,責備於他,才不敢來見我,是與不是?」
第二卷 少林劫 第七十章 塵埃落定
李羞笑一個字也沒說,不過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風自行已將所有事情都說對了。
風自行溫言道:「李姑娘可否替我擦了眼角的淚,我動彈不了,無法自己擦拭,只能有勞姑娘了。」
李羞笑從腰間取回塊手帕。
手帕潔白無比,繡著一對溪水的鴛鴦。
真沒想到如此髒亂的小乞丐竟然會擁有如此潔淨的手帕。
李羞笑擦乾淨風自行眼裡的淚水,道:「你不責怪德善大師麼?」
風自行苦笑道:「責怪?有什麼好責怪的。我年輕,大好人生未走多久,就這麼死了多麼的可惜?而我父親已然年邁,人生該過的也都過了,沒什麼好留戀的。像德善大師這樣的慈悲和尚,肯定會選擇救我而不是救我的父親。莫要說德善大師了,如果現在有一老一幼父子兩倒在我的面前,而我只能選擇救一個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救年幼的兒子,這是正常人的行為,有什麼好責怪的。」
風自行緩了口氣,接著道:「只是德善大師這麼做卻害得我惹上了不孝的罵名,人們會說生死存亡間,我膽小怕死,寧願捨棄父親,也要獨自苟活。」
李羞笑忙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相信世人還是會體諒你的。」
風自行長嘆道:「其實這些都算不得什麼,我們父子兩都是出了名的小偷,死了就死了,世人只會覺得死的晚了,從不會覺得可惜。我所悲傷的是自己怎麼這麼沒用,終究救不了父親一命。」
李羞笑不說話,靜靜收拾好碗勺,退了出去。此時此刻,得讓風自行一個人靜一靜,其他人還是莫要打擾的好。
而且李羞笑口舌不好,不懂得如何勸人,呆在屋中萬一說錯了什麼話,惹得風自行更加的傷心難過,那就不好了。
直到第二日午時德善才來看望風自行,只是依舊帶著些許的不安,就想做錯了事的小孩見到的家長一般的不安,這個比喻雖然不太好,但是很貼切。
風自行跟德善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