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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的力量在朔日最為虛弱。」夏油裕真此時冷靜得不像一個少年人,「我們可以等到下個月的朔日,想辦法突破結界。」
其他倆人覺得沒問題,都頷首同意了。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商量行動細節了。
而有了五條悟在,他們也完全不用擔心被村子的守衛追捕到——要是在沒有絲毫咒力的普通人身上翻車,五條悟覺得自己乾脆換個世界生活算了。
「村子極其排外,村長不可能讓兩個外人介入其中,也不會讓你們光明正大地接近神廟。」
夏油裕真盡心盡力地提供著情報。
「我能以反省的名義主動找上村長,再用思念朋友的說辭,拜託村長帶我去神廟裡看一眼……」
神廟裡的人終生不能下山,但是在某些特定時日,村民是可以上山看望家人的——這裡僅限於「純潔的、不會引起神女不滿的」孩童。
好在夏油裕真還未脫離孩子的範疇。
「上山的路布了迷陣,沒有引路人的話,任何人上山都只會迷失在雲霧裡。」
夏油裕真一錘定音。
「你們不要現身,隨便藏在哪裡,等我上山的時候,跟在我身後就好。」
五條悟捏著扇柄,笑眯眯地點頭。
彼時,他們早已逃脫了追兵的捉捕,來到了附近的某個小鎮,這鎮子陰森破敗,滿打滿算不過十來口人,與其說是鎮不如說是村。
小鎮只有唯一的一間茶水鋪,沒得挑,再破也只能坐下了。
五條悟心緒浮動的時候抿了一口茶,接著細眉一抖,面無表情地放下了茶水,將其推到了一邊。
假裝自己剛剛沒有被劣質茶水摧殘到舌頭,五條悟接了小少年的話。
「不錯的想法。」五條悟雙手交叉,微笑的模樣看上去平易近人,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都是假象。
他先是慢悠悠地誇讚了一番夏油裕真的計劃思路清晰,具備一定的可行性,在少年也忍不住浮現笑容,覺得離行動計劃敲定只有一線之隔的時候,五條悟陡然開口。
「不過,我拒絕。」
裕真:??
阿音:……
逗人好玩嗎,五條閣下。
黑髮少年瞠目結舌:「為、為什麼?」
「太粗陋了,完全只給出了一種可能性,卻忽略了別的情況。」五條悟嘆息著還是個孩子啊,看向夏油裕真的眼神帶上了大人的包容,「不過放心吧,你不用考慮太多。」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就好,我和阿音……另有辦法。」
「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助嗎?」夏油裕真低聲喃道,眼神躲閃,染上了一點羞赧。
五條悟忽然笑了起來,他大手揉著小少年的頭髮,笑得肆意而暢快。
「你可太小瞧我們了,裕真。」
「你以為我是誰啊?」
那是強者天然的自信。
無需言語粉飾,無需物質襯託。
在談笑之時,在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自傲,這是佇立於金字塔頂端的人才具備的傲慢,哪怕是不含惡意的輕輕一瞥,便從眼角流露出來的蔑意,好似無形中能粉碎山嶽,平息怒海。
這不過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
縱然他們有天大的傳承又如何?
他們驅馭海嘯,他便劈開海洋。他們掀起狂風,他便禁錮風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通天的手腕,又能在六眼之下撐住幾時?
他的實力讓他有資格庇佑弱者,達成所願。因而,他會對裕真說「做你想做的就好」,只因不論發生了何等意外,他都有自信擺平。
再多的計劃方案,都是一張白紙,連阿音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