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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清朗的低笑在夜風中化開,胸腔微微震動,笑意爬上了眉梢。
那人回過頭來,眼波流轉間道盡了柔意,像一汪將她溺斃的泉水,甘甜清澈,引人沉醉。
他看出了她的為難,這個心思比誰都細膩的青年,再一次展露了他的體貼。
他並沒有追問,只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說道:「好,那我就在這裡,等阿音回來。」
——不用著急,也不用顧慮我。
阿音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阿音三步並兩步跑上前,再也忍不住,她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撲了禪院惠滿懷。
「嗯!」
看吧,她在這個世界,遇到了多美好的人啊。
………
寒霜結在了他的肩頭,和那流入頸間的雪白融為一色。
青石板街,雕木拱橋,白髮勝雪,衣袍翩翩。
鋪成絨毯的雪隔絕了喧鬧,攜來一片寧靜。
阿音站在遠出,一眼便看到了那拱橋上唯一的青年。
她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當五條閣下靜立不動,也不出聲的時候,真是美得像從畫中走來。
可惜了,多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張嘴。
白髮的青年似有感應,甫一抬眸,捕捉到某個熟悉的身影時,笑意如波紋般在眼底漫開。
「阿音——」
聲音雀躍得像是許久沒出來放風的二哈,阿音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食指關節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腦仁突突的疼痛。
雖是無奈,她的腳步卻不加遲疑地邁出,認定了他的方向,最後演變成了小跑,淋了一頭的霜雪,傘都來不及撐開。
「來了來了!」
毫無距離感的白髮青年將她一把摟住,仗著顯著的身高差,兩手穿過她的腋下,在阿音懵逼的眼神中將她整個托起,順帶原地轉了一圈。
他掂了掂,煞有其事地說道:「阿音胖了呢。」
「……個鬼。」阿音惱羞成怒地撲稜著胳膊,「你給我放下來!鬼的體重是不會變的,不會!」
「誒,我差點忘了。」五條悟撫著下巴,「我還以為是禪院閣下照料不周呢,可惜。我還想看看糰子一樣圓滾滾的阿音——」
「不存在的,那樣的阿音是不存在的。」她果斷打斷某人的白日妄想。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
「好吧,那不耽擱了,早點出發吧。」
阿音把傘塞進了醜寶的嘴裡,隨口應道:「好。」
五條家主的鈔能力在前方開路,阿音只需要跟在他後面走就好。
這個時候,有大佬帶飛的快樂就體現出來了。
與此同時,阿音也深深體會到了——當沒有禪院惠作為牽制的時候,五條悟這傢伙能放飛自我到和太陽肩並肩!
「五條閣下——!!」
阿音崩潰的叫喊聲淹沒在瓢潑大雨中,雨珠劈里啪啦地砸在地上,白噪音將一切聲響盡數吞沒,阿音得扯著嗓子喊,才能在空氣裡依稀捕捉到自己的聲音。
她本人都如此,更別說離她幾百米遠的五條悟了。
她壓低了傘面,任由雨滴兇猛地擊在傘骨上,隨著傘的轉動甩出一旋的水。
但儘管她牢牢攥著傘柄,儘可能地把自己縮在裡頭,她的衣服下擺,仍舊被雨水打濕了大半,捲起來一擰,出水量極大(?)。
早知道外面雷雨如此兇殘,阿音說什麼也要央著禪院惠給她的傘多加幾層結界。遮陽這個效用已經不大了,擋風擋雨還是可以的啊。
瞧那個跑遠了的某五條,愣是把無下限玩成了一方大爺的反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