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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蕭布衣並不肯就此放棄,他沉思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我輩修士所求的是無上大道,長生只是求道過程中必然的結果。雖然樹妖一族向來長壽,可這一族飛升的例子卻幾乎沒有。你適合做的是一個門派的傳法長老,而不是真傳道法的繼承人。」
「飛升?」蘇霖似乎覺得這句話很好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真是太有趣了,你連罡氣都還沒煉成,就夢想著要飛升,不覺得太想當然了嗎?」
「如果不為了飛升,我們何必要求仙?」
「修煉是為了超脫,飛升與否很重要嗎?」蘇霖滿不在乎地說,「就算你飛升了,也不見得能比我活得更久。」
「何況……」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蕭布衣一番,搖搖頭,「你的命格太薄,這輩子可能到煉罡層次就是極限了。飛升什麼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蕭布衣自然也給自己算過命,結論和蘇霖並無區別。他皺了皺眉,同樣盯著蘇霖看了看,不屑的反問:「你的命格難道就比我厚重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壽元長有什麼用?我看你可不像是比我長壽到哪裡去的樣子!」
「你光靠看我的臉就能給我算命?」蘇霖哈哈大笑,「我的相貌根本是別人的,命格厚重與否,長壽與否,那都是別人的事。如果我覺得有必要的話,完全能夠變成其他模樣。」
「天下看相都是要看真面目的,而我是樹妖,我的真面目是一棵大樹。你要給我看相嗎?要不要我顯出真身來,讓你幫我摸個骨啊?」
蕭布衣說錯了話,被他好一番取笑,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話可說。
既然語言不能完成交涉的話,就只能用暴力了。有道是「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消滅問題」,正如地球上曾經有個世界第一大國,擅長用核彈撲滅油田大火。
一顆下去,蘑菇雲升起,世界自然就清淨了。
蕭布衣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腳朝著蘇霖走去。
他的步子很奇怪,而且走路的速度也極慢,緩緩抬腳緩緩落下,就像是在唱戲一般。
但隨著他這一步落下,周圍的氣氛就完全變了。
原本沙漠上正在吹著晚風,越來越猛烈的風吹過廢墟,發出或低沉或尖銳的響聲,更有沙子被風挾裹著在空中飛舞,時不時打在人身上微微疼痛。
但蕭布衣這一步落下去之後,風聲就消失了。
並不是說風沒有了,事實上風依然在吹,一粒粒沙子打在身上依然微微作痛。
——但風的聲音沒有了。
這就像是正在看電視的時候突然按下了遙控器的靜音鍵,明明畫面還在播放,但聲音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解一愣,正想要詢問原因,卻又沒有開口。
眼前這奇異的靜默顯然是蕭布衣的法術,他不懂法術的原理,幫不上忙,但他至少可以不幫倒忙。
正要開口的言峰看了他一眼,也閉上了嘴巴。
不過其他人可不這麼覺得,和蘇霖同行的那個矮墩墩的漢子就粗聲粗氣地問:「怎麼了?風聲怎麼沒了?」
在寂靜的沙漠上,他的聲音顯得很刺耳。
蘇霖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蕭布衣。
蕭布衣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他就是保持著似乎要往前走的姿勢,卻一動不動。
「你踩住風聲,是想要等會兒掀起地籟呢?還是想要引發轟風?」蘇霖等了一會兒,冷冷地問,「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蕭布衣臉上露出幾分譏諷之色,卻沒有開口,只是依然站在那裡不動。
「他這是在做什麼?」蘇霖的另外一個同行,一直在沙橇尾部警戒的青年問道,「蘇前輩,能夠給我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