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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雅澗內已經有不少賓客了,上回青唯撞灑江辭舟的酒,在一旁幫腔的藍袍子也在。這個藍袍子就是適才掌櫃的提到的曲家小五爺曲茂,與江辭舟一起聲色酒肉有些年頭了,見了江辭舟,也不寒暄,過來的頭一句話是:「章庭在隔壁『青玉案』擺席,你知道?」
江辭舟道:「聽掌櫃的說了。」
曲茂一臉譏誚:「我適才撞見他,跟他打了聲招呼,他那雙眼,簡直要擱在腦門頂上了,後來我過去一瞧,你猜怎麼著?他那一席,請的全是這一科新晉計程車子。他這個人慣來這樣,尤愛結交文人寒士,瞧不起我們這些資蔭子弟。你說他神氣什麼呢?他能吃得這麼開,還不是因為有個做皇后的妹妹,否則憑他的脾氣,誰愛搭理他,這麼敬重才士,有本事學小昭王考上進士!」
江辭舟笑道:「念昔呢?不是說他一早到了麼?」
「子陵。」何鴻雲正往這邊走,聽江辭舟問及自己,高聲喚道。
他今日穿著一身紫,十分清貴,「剛把鄒平一席安頓好,就見你到了。」
江辭舟道:「我這個請客的來得晚,倒是你一個做客的忙著幫我張羅。」
何鴻雲道:「日前你到我莊子上,我沒照顧周到,今日早到一些張羅妥當,只當是賠罪了。」他說著,吩咐跟在一旁的扈從劉閶:「把扶冬她們帶過來。」
劉閶應是,不一會兒便把扶冬、梅娘,與幾個蒔芳閣妓子帶到了江辭舟跟前。
青唯見了梅娘,稍稍一愣。
按說何鴻雲已經對她起疑,應該早就查到梅娘與她相識了,而今不審梅娘倒也罷了,怎麼會任梅娘出現在這裡?
青唯心知此事有異,不動聲色地看了江辭舟一眼。
江辭舟的神色掩在面具之下,瞧不出異樣,只道:「不是說只來扶冬姑娘一個嗎?怎麼多送了幾個過來。」
何鴻雲一笑,並不回答他,而是對梅娘與另幾名妓子道:「你們可瞧好了,這位就是江公子,玄鷹司的都虞侯,當初網開一面,把你們銅窖子裡放出來的人正是他。他不但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從今往後也是祝寧莊的貴客,見了他,你們可得仔細伺候。」
梅娘與一眾妓子柔聲稱是,一併對著江辭舟福身:「奴家恩謝江公子。」
見完禮,何鴻雲就打發她們跟著扶冬唱曲去了,正好德榮在門口將最後一波賓客迎進來,這便開了席。
席間笙歌起,扶冬歌聲悠揚婉轉,眾人推杯換盞,不多時便酣暢半醉。
何鴻雲與江辭舟、曲茂幾人坐竹舍裡的主桌,酒過三巡,何鴻雲端著酒杯起身,有些為難地道:「子陵先吃,我去去就來。」
江辭舟詫異道:「怎麼,念昔有事?」
「章庭在隔壁擺席,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家有淵源,我不過去敬杯酒,始終說不過去。」
章何二黨相爭,說到底是政務上的,私底下並沒有徹底撕破臉。章庭為人孤高,平日對何鴻雲沒什麼好顏色,但何鴻雲慣來禮數周到,只覺問候一聲是應該的。
何鴻雲又問:「子陵與我一起過去麼?」
江辭舟笑道:「章庭慣來瞧不起我,我就不去了,念昔去了,幫我一起敬一杯就好。」
何鴻雲笑了笑,沒有立時走,等扶冬一曲唱完,朝她招招手:「你們幾個過來。」
隨後提點扶冬道:「今夜這席是江公子特地為你設的,我暫去隔壁『青玉案』敬酒,你可千萬把江公子服侍好了。」
扶冬欠了欠身,柔柔應一聲:「是。」
何鴻雲這話出,曲茂幾個老風塵哪能聽不出「服侍妥當」是何意,紛紛起身辭說去隔壁敬酒,臨行還順帶把竹舍的門掩上了。
門一掩,屋中除了江辭舟與一幫妓子,便只剩玄鷹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