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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是首悲情的音樂,張信哲的《白月光》
當時宿舍團建,陸逢提議去唱歌,這小子自己唱歌好聽,所以從來不管別人的死活,點歌都選高難度的。
最後話筒輪到鍾斂渠手裡,他還說:「你可以選首好唱點的,兩隻老虎怎麼樣?」
其他兩個室友聞言,立刻裝好心出謀劃策,「三隻松鼠也行!」
「不怎麼樣。」鍾斂渠曲指抵了抵眼鏡,正在想歌單時,聽到隔壁有人扯著嗓子在吼,「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張信哲的《過火》,悲切的歌詞被聲嘶力竭的唱出來,別有一番喜感。
包廂內外都很鬧,五光十色的燈球轉動著投下斑斕的霓虹,隔壁的人已經換了歌單,歌詞裡依稀有「那些年」這樣的字眼,茶色玻璃窗倒映出隔壁混亂的光景,似乎是在辦離別宴。
有人舉杯,大聲哭叫「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曾經也有個人給他寫了這句話,然後她就真的一走了之。
鍾斂渠沉默許久後,望著灰白的牆面,神情悵然的清唱著《白月光》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越圓滿,越覺得孤單。」
很多次當他覺得開心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薛秒。
可是無論給她發多少訊息過去,都杳無音訊。
「擦不幹,回憶裡的淚光」
在他難過時,時常回想起初中的那個天台,他和薛秒相擁著,彷彿是全世界最孤獨的人,卻又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他替她擦眼淚,而她安慰他,「沒事的」
「路太長,怎麼補償,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初三畢業那年的暑假,當他收到薛秒的信時,興高采烈的拉著郵差的手,再三確認,「真的是給我的嗎?」
郵差不勝其煩,「真的真的,海城那邊寄過來的就這一封,肯定沒錯的。」
鍾斂渠翻來覆去的看信封,確認薛秒的字跡,然後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看到和好兩個字時,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他給她回了很長的一封信,從學習到生活,無微不至,最後承諾,自己一定會去海城看她的如果她願意,就請回復他具體的地址和聯絡方式。
可是他滿心歡喜的寄出的信,卻再無迴音,石沉大海多年。
其實是王伊芝先一步看出來少年懵懂的情意,悄悄將信給扣留了。
薛秒看著影片裡的鐘斂渠,在她的印象裡,有鍾斂渠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卻沒看到他最青春最好的年華。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隨便抬一抬眉眼,都是意氣飛揚的,何況他生得好看,望著人時,青澀且乾淨的目光無人能抵擋。
雖然相貌和氣質的變化不是非常明顯,可是薛秒看得出,讀大學時的鐘斂渠很自由,也很快樂。
最後一句唱完後沒多久,另一道聲音插入,比原唱更多一層韻味。
對比鍾斂渠,簡直是天差地別。
陳樂於看著陸逢撓額角的樣子,哼笑一聲,「你可真壞,又被你給裝到了吧!」
陸逢在她面前最會扮無辜,漆黑的眼睛裡滿是純良笑意,攤手道,「我哪兒有。」
鍾斂渠聞言,冷笑一聲,注意力全在薛秒臉上。
多希望,她能聽懂這首歌。
送走陸逢夫婦後,薛秒和鍾斂渠一道走向停車場。
夏至以後,多陣雨,天色總是灰濛濛的,無風也無月,兩人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不知為何都沒說話。
半晌後,薛秒開口問他,「你」
鍾斂渠停下步子,側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