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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很緊張,也難得堅定,拋棄一貫的漫不經心,想要得到認真的回應。
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平時說了太多玩笑話,真心也被她一笑了之。
他側過臉,看著薛秒黑白分明的雙眸,產生了片刻的恍惚。
「你看我幹嘛?」
薛秒不理解他突然低沉的情緒,伸手貼了貼臉,但很快就不在意了,反問他,「又想到你那個朋友了?」
某次團建的時候,幾個同事聊起自己的事,張伽洋曾說過薛秒和他的一位朋友長得很像,她看過照片,的確有幾分神似。
張伽洋收回視線,又恢復漫不經心,「我只是在想,你今天穿得像個賣保險的。」
因為要來採訪館長,所以薛秒今天穿得比較正式,外形氣質都塑造得端莊優雅。
杏色絲綢襯衣搭及膝套裙,頭髮也盤成簡單的髮髻,耳邊綴著兩粒瑩白的珍珠。
「」薛秒深吸了口氣,撫平套裙上的褶皺,「那也比你這個非主流好。」
張伽洋很是不屑的白她一眼,將額前的碎發捋到腦後,「這叫時尚。」
薛秒懶得再搭理他,看著鍾斂渠解釋,「你別管他,這小子就喜歡和我作對。」
鍾斂渠若有所思的看向張伽洋,從他舒弛的眉宇線條裡看出無所謂後,漸漸放下心來。
「張伽洋,不是我說你,你最好把你這個花孔雀性格給我收一收,咱們組就兩個文案妹妹,你要是給我勾走了,你也捲鋪蓋走人。」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張伽洋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朝神色沉靜鍾斂渠報以散漫的笑容,「你就放心吧。」
張伽洋的性格雖然恣意張揚,本質卻不壞,待人接物方面也慷慨,在公司上下頗受歡迎。
一雙丹鳳眼盡顯風流輕挑,短硬的藍發和相貌一樣惹眼,衣著打扮也潮流,正是時下流行的「痞帥風」。
行政部那幾個小姑娘,每次見著他,目光便如甜膩的太妃糖一般粘在他身上。
張伽洋也比較享受這種傾慕與追捧,明面上只牽著嘴角露出禮貌的笑,實際上一回工位就開始端詳自己的臉,沾沾自喜。
看著狂拽酷炫,不過是青春期還沒過完的「花孔雀」。
偶爾也會調笑薛秒幾句,她從未放在心上。
鍾斂渠自覺和他氣場不合,全程面無表情。
薛秒察覺出他興致不高,輕聲詢問,「你是不是累了啊?」頓了頓,「張伽洋這人沒惡意的,他就是這副拽樣,習慣就好。」
鍾斂渠看了她好一會兒,嘴角動了動,最終只是搖搖頭,「不是累了,還有,我和他應該也不會經常相處,習慣不了。」
他本就是好相與的性子,聽到薛秒替張伽洋解釋時,那句習慣猶如一根軟刺紮在心上。
鍾斂渠想,也許今天不該過來,可他不想另一個人成為她的習慣。
結婚這麼久了,她對他已經有了依賴。
鍾斂渠每次聽到薛秒拜託他做什麼事情,以前最怕麻煩的人現在卻覺得甘之如飴。
男人的最大劣根性,便是獨佔欲太強,他不否認。
他希望她只看著他,永恆且堅定的選擇他。
張伽洋聽到這話,挑挑眉,他倒是第一次被人討厭得這麼徹底,於是又多看了鍾斂渠兩眼。
男人雖是一副斯文相,隔了層玻璃鏡片的目光泛著層清寒,像古井裡倒映的月亮。
靜得人心慌。
薛秒很少看到鍾斂渠露出這麼明確的厭惡情緒,可張伽洋本質也不算壞,她一時不知該怎麼打圓場。
在奇妙的靜謐裡,她伸手勾了勾鍾斂渠的小指,輕輕一晃,澄明的眼眸裡裝著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