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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寧鴿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在手環遮住的地方,有一個黃豆大的小小的紅圈。
不知是什麼時候自動冒出來的。
這運氣也未免太好,整整一車廂二十多個人,竟然就偏偏抽中了她。
裴寒緊挨著她站著,那麼敏銳的人,立刻察覺了寧鴿的不對勁。
他留意到寧鴿的表情,伸手過來,牽過她的左手,放在手裡握著。
這動作看起來不過是情侶之間自然而然的動作,周圍沒人留意。
寧鴿卻知道,他用手掌遮著,拇指撥開了她的手環,也看了一眼那個小紅圈。
他看了一下就挪開拇指,把她的手繼續攥在手心裡,攥著沒有放,一直在出神,大概是在想主意。
寧鴿自己也在飛快地想主意。
大家都會有生存的空間,按前幾站任務的風格,一定有某種兩全的方法,既能讓車上其他乘客活下來,自己這個偽裝者也不用真的去死。
可是方法是什麼呢?
裴寒想了一會兒,忽然鬆開寧鴿的手,拉開身上黑色單肩包的拉鏈,安靜地摸出什麼東西。
他把一隻手搭在寧鴿肩上,把她輕輕地往懷裡攬了攬,好像打算抱抱她。
歐文挑了挑眉毛,假裝沒看見。
高中生看見他倆公然動作曖昧,十分不好意思,轉頭看向別處。
裴寒、寧鴿和車廂壁,形成了一個避開所有人視線的角落。
裴寒把手裡的東西拿出來,是一支記號筆,他拔開筆帽。
看筆尖的顏色,這是一支紅色的記號筆。
大概他剛剛往包裡收東西的時候看到了。
他把手腕上的手環擼上去,用記號筆在和寧鴿手腕上一樣的位置,認真地畫了個小紅圈。
這小圈和寧鴿腕上的紅圈還挺像。
他端詳了一下,好像很滿意,用手環遮住小紅圈,若無其事地把記號筆收起來。
寧鴿仰頭定定地看著他。
其他乘客一旦發現她是偽裝者,就會把她生吞活剝。
他打算擋在前面,替她冒認偽裝者。
裴寒收好筆,才發現寧鴿一直在看著她,他對她笑了笑,順了下她的頭髮,好像剛才做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其他人已經在車廂裡忙了半天,找了一圈了。
地鐵車廂的結構本來就不複雜,這麼費勁也沒有找到第二隻大蜘蛛,更沒有人偶、照片之類的東西。
他們回過味來,終於開始查人。
一個男人站了出來。
他穿著件黑t恤,露出挺粗的胳膊,語氣強硬,好像現在是這節車廂裡的頭兒,在指揮大家。
他說:「偽裝者應該就是一個人,現在咱們每個人都要把手腕露出來,讓大家查一遍。要是誰是偽裝者,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請你下車,怪不了大家。」
所有人紛紛開始擼袖子。
手腕不比後背,自己能看見,剛才廣播裡說偽裝者手腕上有記號的時候,人人都已經悄悄看過自己的手腕了。
寧鴿看向周圍。
這次所有人的袖子都擼得很爽快,積極配合檢查,因為都知道自己沒有。
看來有記號的「偽裝者」只有她一個。
黑t恤和其他幾個男人從車廂另一頭起,一個一個地檢查過來,查得很認真,把大家的手翻來翻去,連手環底下都沒有放過。
裴寒靜靜地等著他慢慢查過來。
寧鴿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越晚被他們發現,對寧鴿越是有利。
他們終於走到這邊來了。
整節車廂都差不多快查完了,越往後,人們越緊張,因為如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