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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繼續。
打傷一個也是打,打傷幾個也是打。
如果不人為製造下一個受傷比他更重的人,下一次金屬爪出現時,按照順序,還是會來抓他。
瘦小男人就在他旁邊,剛才親眼目睹他暴起傷人,早有思想準備,往後躲了一下,只被扳手敲到鼻子,鼻血長流。
瘦小男人醒悟了,捂住鼻子大聲喊:「爪子只抓受傷的人!看誰傷得重就抓誰,他想打傷別人好讓爪子不抓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車廂裡很多人這才意識到爪子抓人的規律。
剛才已經經歷過幾輪惡鬥,不少人身上都掛著彩,只不過輕重有別,每個人都開始驚慌地打量別人,暗暗在心中估量自己和別人的傷勢。
拿扳手的男人還在像瘋狗一樣攻擊周圍的人,他周圍的人尖叫著到處亂跑。
金屬觸手還沒來,車廂裡就徹底亂了起來。
趁著混亂,有人在背後偷襲。
寧鴿看見一個臉上掛彩的人突然出手,無聲無息地把手裡的螺絲刀捅進另外一個人的後心。
只要把別人傷得更重一點,自己就安全了。
裴寒警惕地盯著鬥毆的人群,嚴陣以待,只要有人敢不開眼靠近,立刻就會被他踹飛。
他死守著這個車廂角落,留出一塊安全區域。
其他地方一塌糊塗。
已經掛彩的人像捕食的老鷹一樣到處追著人跑,還沒受傷的人們尖叫著在狹窄的車廂裡逃竄。
只要交手就有受傷的危險,沒人願意。
這像一個連鎖反應,受傷的人變多了,也開始繼續攻擊其他人,務必讓自己不排在傷勢排行榜的前排。
拳頭與扳手起飛,牙齒並指甲全上,已經沒有人再去理會觸手的事了。
寧鴿回頭看了看。
身後剛剛離開的那節車廂也早就亂成一團,寧鴿看見,上一關好不容易在手腕上畫了小紅圈活下來的人們,也正在自相殘殺。
高中生被人逼到牆壁一角,中年人胸前全是血,倒在門旁,那些人面目猙獰,惡鬥在一起。
寧鴿回過頭,不再看那個方向。
兩分鐘時間一到,金屬觸手就又一次出現在這節車廂門口。
面對這麼混亂的狀況,連觸手都呆了呆。
不像前兩次那樣迅速做出判斷,它在空中懸停了半天,才終於在亂成一團的人群中選中了一個倒在地上掙扎的人,把他扔了出去。
車廂地板上還有幾個被敲穿頭,已經徹底不動了的人,觸手並沒有選。
看來它不選死人。
混戰中,每個人都覺得讓別人的傷勢越重越好,可是下手時哪能掌握得那麼好,有些人不用觸手動手,就已經死了。
車廂裡混亂的狀況在飛速變化,寧鴿一邊仔細觀察觸手的行為,一邊在心中和它一起選擇下一個目標。
每一次,她和觸手的判斷都是一樣的。
它真的是在按照傷勢從重到輕的順序選人。
又一次,觸手出現在車門口。
它在空中懸停了一會兒,一扭身,向車廂盡頭直撲過去。
寧鴿輕輕地咦了一聲。
這麼嘈雜的環境裡,裴寒還是聽見了,回頭看她,「怎麼了?」
寧鴿在奇怪。
這次觸手的選擇和她不一樣。
就在前面不遠處,座椅旁邊,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中年男人,他頭部受了重傷,血流如注,但是還活著,正在大口大口地倒著氣。
他的傷勢遠比觸手現在去捉的人重得多。
觸手竟然沒有選他。
寧鴿凝視了一會兒對面,忽然問:「裴寒,你扔東西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