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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阻攔兩人,滑鼠前頭帶路,到了這兩邊,敲了1706的房間,裡面的聲音響起時,他拉開了門把手,不過很有當差的自覺,做著請的手勢,笑容可掬地請著這位未來的三級警司進去。
滑鼠在執行命令,和他沒什麼介意的,餘罪踏步而進,身後的滑鼠掩上了門,按著命令要求,守在門口。其實他也在腹誹,為什麼好事就輪不著咱涅?能輪到的,不是陪同就是看護,現在又加了一項,看門。
進門的一剎那餘罪愣了下,一身警服正裝的許平秋赫然在坐,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箱子,他的手指正有節奏的敲著箱子,眉毛挑著,觀察著餘罪已經隱藏起所有心理活動的表情,那張臉,像臘人、像泥塑,就那麼看著。
「坐啊,這麼安靜,我以為你會有更激烈的表現。」許平秋示意著對面的座位,這個房間,像一個皮包公司的辦公場地,除了桌子和沙發,什麼都沒有。餘罪一言未發地坐到了他的對面,其實在監倉裡想過無數次見面的場景。
很激烈的場景,想過踹他的襠,然後再惡狠狠地踏上幾腳;想過捶他的臉,然後是惡狠狠的唾上幾口。可真正面對的時候,餘罪發現他缺了那麼點勇氣,出獄的興奮、升職帶來的希冀、再加上對接下來境遇的期待,讓他的心裡產生了猶豫……如果一無所有,誰也不在乎。可如果不是一無所有,就會讓人缺乏那麼點義無反顧的勇氣了。
「歡迎回來。」許平秋客氣了句,慣例地去掏煙,該說什麼讓他也有點難以啟齒,不過他忘了已經立志戒菸了,沒有掏到煙,他一怔間,餘罪反倒掏出來煙來了,一磕嘴一叼,嫻熟地點上,根本沒客氣一句給老許發一支。許平秋壓抑著菸癮,笑著道:「抽菸的樣子很帥,我就不勸你戒了。」
沒迴音,餘罪沒答理,斜眼瞟著,不像上下級,而像一對決勝的對手。
許平秋笑了笑,整理著思路,半晌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如果我有能平息你心中怨氣的方式,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做的。我知道,在你看過很多醜惡一面之後,會有很多懷疑,即便是曾經最堅定的戰士,恐怕也會動搖。能告訴我,你現在對警察、對犯罪分子這兩類勢同水火的群體最直觀的看法嗎?」
「一個是偽善的所謂正義,一個是赤裸的無恥和罪惡。」餘罪說話了,他腦海里瞬間浮現的是在派出所、在看守所,以一個普通「嫌疑人」得到的拳腳待遇,他掐了煙,意外地很平靜地評判道:「相比之下,我比較欣賞後者。」
許平秋牙齒喀了下,這就是最擔心的副作用,還是出現了,曾經有過被劫持的人質和匪徒一起對付警察,也發生過刑警墮落成犯罪分子的事,這種同化效應要遠遠大於信念和職責的約束力。他斟酌著語氣道:「很好,最起碼這樣,會讓我心裡少一點愧疚。」
「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有愧疚感呢?」餘罪嘲諷道。
許平秋笑了,他慢條斯理地拿著一部手機,撥弄著,隨意地說著,就像一件不相干的事。就聽他道:
「現在我可以把底交給你,所謂精英選拔是在選一個能在人渣堆裡行走的自己人,而我不想選在職的警察,他們身上的體制味道太濃,逃不過有些人的眼睛;我也不想啟用省廳隱藏的外勤,因為他們身上有太多的痕跡,故事不好編……」
「所以,你在找一個履歷清白,故事不多的毛賊,培養成人渣?」餘罪反問著。
「坦白地說,你不是我培養的,實在是你的天資太優秀。」許平秋不客氣地來了句,盯著餘罪,餘罪莫名地有點心虛,一下子他的大義凜然質問去得無影無蹤,似乎自己真是待罪的嫌疑人一般。
「單親家庭,缺少母愛,所以你的性格中有暴虐的成分,有人走訪過你的小學老師,據說你在小時候因為打架轉過兩次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