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行雲流貼(第1/2 頁)
錦煙閣 太行三英、苗邊雙匪、大覺山人,三個成名殺手,如今齊聚此地,只為一個共同的目標,但在此之前,他們還得越過一個人。 那是一個道袍高冠的出塵羽士,外表看來渾然不似那類刀口上舔血的,少了些江湖氣,倒是有幾分俊朗。 眼下雙方對峙,六對一的局面更襯得禹曄綬真形影單薄。 殺手無言,獵犬般的老辣眼光一掃羽士周身,無需溝通,分工自然而成。 窄額瘦臉,顴骨突出,隆鼻如鷹的大覺山人身形凌空,手浮厲芒,赫然滿布化骨真氣,迅穩兼備地撲向禹曄綬真。 見狀,太行三英,苗邊雙匪不自覺地扯開嘴角,似是已然看見敵手未來。 放在他們五人身上,想勝過對方手中筆桿未能如此輕易。 需知天底下但凡能施這門兵器的人,手下功夫必是已點穴打穴為主,攻人要穴,點人死穴,殺人不見血,動輒便能取人性命。 奇門之中,此般兵器已屬頭籌。 而太行三英、苗邊雙匪一身武學多以大開大合為主,於奇詭善變反而不算精通,因此由大覺山人出手料理最為合適。 中年動若鷹隼俯衝而下,掌勢陰冷,陰風陣陣,帶著一股腥臭的氣息,瞬間籠罩禹曄綬真周身上下。 險關在前,青年羽士神色不動,然而手上已經有了應變動作,抖袖挺腕,風雷穿雲獵響,長槍直刺而出。 ‘槍?竟然是槍?怎麼會是槍呢?’ 大覺山人心中只感大為突兀、矛盾。他已想到對方可能行筆,甚至用空暇單手來回應。 卻從未想到對方所用居然是槍。 這點也是曾令青年羽士自家父母頭疼萬分的所在。 本意家學淵源,禹曄綬真應當在書法一道頗具天賦,子承父業。 更甚者,效法義舅修習丹青亦無不可,總之都是從筆法入手。 但依禹曄綬真所說,似是初習書法時,便被臨書玉筆楷模全賦信手拈來的造詣打擊到了。 至於丹青一脈,少年臨摹若久所繪圖景還不及荻花題葉八歲時宛若妙手天成的寫生隨筆,見微知著,推算作為花師尊的如畫江山修為。 於是乎,崇賢更自閉了。 類似的情況還出現在其他七雅所擅領域。 沒奈何,遭受連番打擊的禹曄綬真憤憤表示自己要投筆從戎。 聞言,未有歿於道域內亂的臨書玉筆險險攔下差點打算清理家門的泰玥皇錦,然畢竟為人父母,自當體諒子女心情。 戰國策有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在旁觀妻子監督愛兒習完陰陽八極以及不少高階武學後,旭長輝這才一紙書信,將崇賢送往仙筆峰流水塘畔行雲山莊,付與好友教養。 好友尚書郎傳信囑託,更是個性仁心俠舉、不吝提攜後輩,同為筆海三豪的傅天行自然不會藏私,遂將槍法機要悉心傳授。 而禹曄綬真也的確未有讓人失望,轉系後的他一心習文練武,如今的一身槍法造詣很是不凡。 面對化骨柔勁,青年羽士指間筆鋒捻轉,雙掌併合,須臾向外拉長,翠色玉筆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雪亮長槍。 簡單直接的造型,槍身有若鋒芒洗練,搭配著霜白的槍柄,並以潔白的獸毛點綴為纓。 犀利槍尖凝結寒星一點,擬似白蛇吐信,後發先至,帶著難言的剛猛凌厲,徑直刺中大覺山人掌心。 瞬息間,太行三英、苗邊雙匪神色丕變,身形飛掠而起,各施絕技,殛欲合圍而來,然而終究是慢了。 從五人坐視禹曄綬真化去玉筆的那一刻就慢了。 道兵藏招,術法暗伏,障靈四方頓挫殺手步履。 而大覺山人呢? 他的反應很快,面上一層青氣轉瞬即逝,前探右手去勢不變,內裡強行轉柔走剛,袖袍鼓漲虛掩厚重氣機,橫練一掌硬撼長槍一記。 與此同時,左臂反揮而出,空握成爪,擒向槍桿七寸弱處,翻覆剛柔反噬下的陰柔餘勁正應此招。 眼下大覺山人右啟化骨行霸道,左運鷹爪應狠厲,招法迥異,兩套掌功竟是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常言出奇制勝,實則不然,出奇卻也未必能勝。 察覺蒼鷹探爪意在奪兵,禹曄綬真長槍一振,輕巧逼退中年右掌,眼看錯開獵獵飆風,迎向對方左手。 腕隨手動,七尺二寸的冷冽寒槍飛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