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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正宗不正宗,反正好吃就成。」許蟬說著,又沖徐振之努嘴笑道,「振之哥你瞧那幾個蒙古漢子,拿這烤鴨當烤羊腿了,連撕帶啃地,吃得多歡實。」
徐振之扭頭望去,也是啞然失笑。心道古有囫圇吞棗,他們卻是囫圇啃鴨:「聽說蒙古漢子大多豪爽,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見二人瞧來,那邊幾名蒙古漢子也開始覺察,打頭一人突然將桌子一拍,指著徐振之和許蟬便大叫起來。
可那人一口的蒙古話,夫婦二人哪裡聽得懂?只見他瞪眼齜牙,語氣又十分嚴厲,徐振之還以為觸犯了他們的什麼風俗,趕緊起身拱手:「我二人並無惡意,只因好奇,這才朝諸位多看了幾眼,若有衝撞處,還請多多包涵。」
那人再說了幾句,見徐振之還是一臉茫然,面色這才緩和下來。他向徐振之擺了擺手,又朝櫃上大喊道:「再來十隻鴨子,還是不要片,整個上!」說的竟然是不太流利的漢話。
那店伴慌忙答應著,不多會兒,便從後廚拎來一堆熱氣騰騰的烤鴨。
徐振之與許蟬互視一眼,暗道原來那人會說漢話。正琢磨著,那店伴又搓著手走了過來:「二位夠用嗎,要不要再片上半隻?」
許蟬點了點頭:「好,那就再片半隻,荷葉餅也再來幾張。」
「成嘞。」那店伴說完,又壓低了聲音,悄悄道,「小的給二位客官提個醒,那幾位蒙古大爺可招惹不得,他們……他們……」
許蟬眼尖,早就瞧見那幾個蒙古人後腰鼓囊囊的,分明是藏了利刃。可她哪裡在乎?當即便在腰間的秋水劍上一拍:「他們怎麼了?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婦,瞧一眼有什麼打緊?」
「這……」那店伴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那夥蒙古人,有些欲言又止。
徐振之瞧出端倪,遂穩住了許蟬,向那店伴道:「多謝你好意提醒,我們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店伴鬆了口氣,「二位稍等,小的這便給你們片鴨子去。」
徐振之和許蟬雖不欲多生是非,可那夥蒙古人行事確實有些怪異,不由得對他們暗暗留心。此時,那些蒙古漢子也不似方才那般大嚷大叫,只是埋頭吃著烤鴨。打頭那個吃得熱了,索性把頭上皮帽一摘,擱在了桌上。
他這一摘帽,許蟬險些笑出聲來。只見他顱頂的頭髮已全然剃光,只在前額上留了一團圓圓的劉海兒,就像漢人小童頭頂的「茶壺蓋」。兩側的頭髮卻長,攏起來各綰成小髻垂在耳後,隨著他那肥乎乎的圓臉不停搖晃,那左右的小髻也不住擺動,倒有幾分可愛。
他們一行吃的都是整鴨,吐出來的骨頭也便隨手扔在地上。不大一會兒工夫,外面的狗子尋著香味,大著膽子跑進來搶食。
蒙古人打獵牧羊多依仗犬類,對它們素來喜愛,見那些狗子吃得歡,那打頭的非但不驅趕,反又將吃出的鴨骨投了過去。店伴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任由著群狗在堂上撒歡爭食。
其中有隻黃狗瘦小,沒搶到骨頭,可憐兮兮地轉了一圈,竟將兩條前爪搭在了那打頭的漢子腿上,向他討要起吃的。
那打頭的漢子一怔,笑罵句什麼,便將那黃狗的前爪從自己腿上推了下去。
那黃狗不甘心,身子一抬,又將前爪搭上。
那漢子眉頭一擰,顯然是大不耐煩,嗚裡哇啦罵了幾聲,再次揮手把黃狗前爪掃下。
誰知那黃狗鐵了心,不討到吃的不肯罷休,再度把前爪搭來。
那漢子有些發惱,「嗆啷」一聲從腰裡拔出一把彎刀:「是了,你是漢人的狗子,聽不懂我們的話。再敢纏著我,我就把你宰啦!」
那黃狗固然不懂蒙古話,可那漢話它又豈能聽懂?見漢子揚起刀來,還以為他是要餵自己吃的,樂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