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被拐(第1/2 頁)
難得江辭和圓哥兒出去釣魚,江老爺子這個老小孩卻沒有跟上去。
江宛徑直去了江老爺子所在的懷淨居。
江老爺子還是坐在院裡的躺椅上喝茶,見了江宛就讓她坐。
他手邊的石几上有隨意擺放的小硯和細筆,還有一本縫線簿子,正攤開著,上頭的墨跡極為潦草,大抵是老爺子在構思新文集時隨意塗畫的。
石几旁有一把小馬紮,江宛也不見外,直接便坐了。
江老爺子擰著眉,手指輕輕捻著袖子,忽然想到什麼,又拽過簿子,刷刷寫了兩行字。
寫完後,他才問:“你做什麼來了?”
江宛一揮手,春鳶便將幾碟果子點心放在了窄小的石几上。
江老爺子的簿子沒處放了,便攤在了肚子上,他倒是好脾氣,並也不在乎點心們佔走了簿子的位置,只伸手道:“我要那個餅。”
春鳶茫然地看向江宛。
江宛:“那碟千層酥,端給祖父嚐嚐。”
她祖父寫起詩賦來是下筆千言,奈何在形容食物上總有些力不從心。
管千層酥叫餅倒還算了,這兩者好賴有些關係,上回他管桂花酥酪叫白湯,才叫莫名其妙。
江宛是習慣了。
春鳶捧過千層酥去,江老爺子伸脖子看了一眼,又嫌棄:“這個掉渣子,不要。”
江宛聽了,忙對春鳶使了個眼色,又說:“那就嚐嚐馬蹄糕吧,是江南那邊的手藝。”
春鳶又捧去一碟子馬蹄糕。
老爺子哼了一聲:“又有什麼事要求我,便直說吧。”
江宛笑道:“怎麼是有事求您呢,只不過想問些閒事罷了。”
“問吧。”他抬手捻了一塊馬蹄糕。
“我今日進宮,倒是發覺信國公府那位屠順妃對我有些看不慣,便想問問咱們家裡是否與這些公侯府邸結過仇?”
“你祖父我做了三朝帝師,為官四十餘載,竟看著很像個與人結仇的蠢貨嗎?”
名利場中無親朋,人人都有可能是仇敵。
江宛心中不贊同,本欲反駁,再一想祖父說的是“與人結仇”,又有些恍然。
祖父不是言官,不曾做彈劾攻訐之舉。他又常常出入皇宮,去揚文閣教導一眾皇子並貴胄子弟,故而從來跟京中高門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他從前還管著國子監那一攤的事,如今是連國子監都不大去了,手中無權,生性又是個不耐煩摻和閒事的,若說與幾個文官難免相輕,與公侯世家是絕沒有什麼不對付的。
那順妃明白表現出的厭惡,又是從何而來呢?
江宛眉頭微擰。
“這倒罷了,”想了一會兒,她笑起來,“祖父,今日我可聽人說,圓哥兒鬧著不願意叫宋舸了,是不是您攛掇的?”
江老爺子眯著眼,倒也沒否認:“其實原來我知道你有了孩子,本想勸你叫他丘哥兒。”
江宛一愣:“哪個丘?”
“你不知道?”祖父反問。
江宛坦然回答:“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忘記了,”江老爺子嘆道,“你名字的出處是《宛丘》,《詩經》裡的一首。”
他說著就開始慢悠悠地背誦起來。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坎其擊鼓,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其鷺羽。
坎其擊缶,宛丘之道。無冬無夏,值其鷺翿。
祖父的聲音低沉悠揚。
江宛聽完,有些恍惚道:“是不是個愛情故事?”
江老爺子大笑:“你爹起名字也就這點出息嘍——”
江宛望著被捏成蓮花形狀的綠豆糕,一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