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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何耽誤如此之久?」
江右良抬起頭,奇怪的看了關景言一眼:「卑職啟程之前,不是特派員你親自嚀囑卑職,此行務必查出上海站洩密之內奸。沒查出內奸,卑職自然不能復命……」
關景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校長安排黨務調查處赴滬,還是他親自傳的諭令。並特意交待江右良,一定要把上海站的內奸挖出來。
「那你敲詐勒索,私受賄賂總不會是假的吧?」關景言陰森森的問道。
江右良裝做一臉茫然的看著關景言:「卑職任職黨務調查處,本就有肅察之責,何來私受賄賂之說?」
「陳知秋他們的黃金銀元,難道都餵狗了?」關景言自認為抓到了江右良的把柄,咬著牙問道。
「望特派員明察,陳知秋等人借特務處甄別漢奸之名,栽贓陷害,大肆斂財,卑職是代為收繳。所有款項都已押解至南京本部,並附有清單……」
關景言已經被氣的失去了理智,方不為看到他顫抖著手,幾次伸向了腰間,想要拔槍。
方不為暗嘆一聲。
這些錢,確實是陳浩秋從和日本人有生意來往的商人手中敲詐來的。
黨國上下如此,陳浩秋一沒壓榨百姓,二沒有貪墨本部拔付的款項。已經算是不錯了。
方不為還特意問過關景言,關景言說是特務處成立之初,並不受重視。馬春風四處籌錢,愁的頭髮都白了。
當時若沒有像陳浩秋這樣的元老用這種辦法硬撐,特務處怎麼可能發展這麼快,說不準早解散了。
陳浩秋等人真要有罪,這筆錢的去向自然不會有人追究。那時候的馬春風也肯定是火燒屁股,焦頭爛額,只求自保,哪裡有心思找黨調處的麻煩。
但現在已經證明陳浩秋和上海站全是冤枉的,江右良用這樣的理由搪塞,說到哪裡都說不過去。
「陳站長回來沒有?」關景言鐵青著臉問著方不為。
「還沒有!」方不為回道。
關景言是想找陳浩秋來對質,但他根本沒想到,陳浩秋壓根就不提錢的事情,正準備利用這筆錢做大文章呢。
關景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忍了好久,還是重重的一把掌拍在了桌子上。
「那你就在牢中好好反省吧,什麼時候把錢退回來,什麼時候再議!」
「關特派員,你這就有些不講理了!」江右良臉色一變,站起來大叫道。
關景言轉過身來,盯著江右良,一臉的冷厲:「你以為我不敢治你?」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江右良梗著脖子還要和關景言爭辯,卻被田立成攔在了中間。
「特派員息怒,此事由我來處理可好!」田立成擋住了關景言的視線,一臉笑意。
關景言冷冷的看了田立成一眼,拂袖而去。
臨出門的時候,關景言對負責看押的一位排長說道:「沒有我的手諭,誰也不能放他出來!」
排長一個立正,應了一聲。
關景言倒是想讓特務處的人看押,可是這會特務處已經無人可用了。
關景言一走,方不為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跟著關景言離開。
「關景言這是想要幹什麼?」等關景言走了之後,江右良一臉陰沉的問道。
「你難道沒看出來,陳浩秋的嫌疑已經被洗清了,姓關的怕馬春風記恨他,正忙著補救呢?」田立成回道。
「怎麼可能這麼快?」江右良猛的睜大了眼睛,「你前天還說是姓關的要對陳浩秋用刑,這才隔了兩天,姓關的就親自給他們來翻案了?」
「你不知道陳浩秋他們這兩天搞出的動靜?」田立成死死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