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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歸根到底還是缺人才!李顯明知自己的短板何在,可惜一時半會卻沒法去解決此事,當然了,若是能將科舉之事運作好了,這個問題勢必可以得到極大的緩解,只不過要想在朝議上透過科舉變革的摺子,其難度之大,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別看當初在函谷關時李顯曾信心滿滿地說服李賢出面配合,實際上,也就是為了鼓起李賢的信心罷了,真到了朝議時,勢必還得有場好鬥,能不能得償所願,尚在兩可之間。
「七弟,怎地連燈都不點?」
就在李顯思緒紛雜無比的當口上,一陣腳步聲響起,滿面春風的璐王李賢領著幾名貼身宦官大步從殿外行了進來,這一見到李顯獨自坐在黑暗中,不由地便笑了起來,隨口問了一句道。
「六哥,瞧您這氣色,想必是諸事順遂罷。」
李顯回頭看了李賢一眼,見其氣色不錯,這便嘴角一彎,笑著回了一句。
「掌燈!」
李賢哈哈一笑,並沒有立刻回答李顯的話,而是隨意地揮了下手,下令一眾宦官們將燈柱上的油燈、蠟燭點亮,自個兒則大步走到几子旁坐了下來,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道:「為兄先前覲見實遇到了一個人,七弟猜猜是何人來著?」
啥話麼?這地頭能覲見的人多了去了,猜個屁啊!李顯暗自腹誹了一句,可臉上卻依舊滿是笑容,聳了下肩頭道:「六哥說笑了,小弟又不是神仙,哪能猜得到根底,六哥還是直說了罷。」
「呵呵,好叫七弟得知,為兄正與父皇談事時,母后親自陪賀蘭敏之也進了殿,七弟且猜猜這廝得了甚差使?」李賢笑呵呵地揮了下手,說出了賀蘭敏之的名字,末了卻還是賣了個關子,很顯然,李賢此際的心情實是好得緊了些。
賀蘭敏之?嘿,敢情是這小子,唔,想來那婆娘該是打算變著法子補償此子了!李顯可是深知賀蘭敏之在武后處受寵的程度,只一聽李賢這般說法,便已猜到了個大概,不過麼,李顯卻並不打算說將出來,而是做出一副疑惑萬分的樣子,看了看李賢,遲疑地問了一句道:「莫非是母后為其請封麼?」
「哪呢,七弟想哪去了,嘿,母后提議由賀蘭敏之當監斬官,將二武子弟滿門男丁盡斬,所有婦孺皆賞給賀蘭敏之為奴,父皇答應了,這會兒詔書只怕都已擬好了。」李賢哈哈大笑著將謎底揭了出來。
原來如此,哈,那倒也有趣得很,賀蘭敏之?有意思,很有意思!一想起前世那會兒賀蘭敏之的諸般惡行,李顯心中便是一動,已有了些計較,不過卻並沒有說將出來,而是陪著李賢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85章 約法三章(上)
乾封元年二月初一,二武諸子被盡斬於泰安,婦孺為奴賀蘭敏之府,帝並下詔,將武后次兄武元爽流配振州;二月初四,大病初癒的高宗駕臨曲阜,祭祀孔子,贈予太師榮銜;二月初九,帝臨亳州,祭祀老子,追號太上玄元皇帝,免毫州今歲之錢糧;二月十四日,帝駕自毫州返京,行程月餘,三月十八至京,太子李弘率京中百姓於京郊跪迎。
京師的春天到得晚,三月始是春花爛漫時,綠草瘋長、樹木抽芽,鮮花處處,可謂是一派的生機勃勃,可對於駱賓王來說,自家後院裡的草未免太綠了些,花也未免太紅了些,甚至連和煦的陽光也分外地刺眼了些,此無他,只因他又要被罷官了,心情不好之下,自是看什麼都不是那麼順眼,倘若他只是孤身一人,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再回去務農好了,偏生家中老母的病情一日重似一日,實是無法缺醫少藥,一想起將要到來的厄運,駱賓王的心便灰沉沉地難受著。
東臺詳正學士,這官名叫起來倒是響亮,其實不過就區區八品官而已,算上俸料、祿米、給田,每月也就是三石半米而已,摺合銅錢不過就是六貫罷了,真的不多,可就算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