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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
明崇儼到底是少年心性,被李顯這麼一問,立馬就憋不住了,嘴一張,便要出言,卻不料還沒等其開口,李淳風已笑呵呵地開口打斷道:「殿下乃是稀客,老朽可不敢讓殿下就在這漏風處久站,且隨老朽進屋一敘如何?」
「甚好,小王這一路顛簸也頗覺睏倦,就依李太史安排好了。」李顯心裡雖有些好奇明崇儼會說些甚子,但更多的則是顧忌,此時見李淳風出言打岔,自是樂得順坡下驢。
「那好,殿下請隨老朽來罷。」李淳風笑呵呵地一擺手,比劃了個請的手勢。
「先生,晚輩尚有些俗務,就此告辭了。」明崇儼出生世家,自是知曉禮數,此時見李淳風並沒有出言邀請自己的意思在內,自不願再多逗留,這便躬了下身子,開口請辭道。
「老朽怠慢了,還請明公子海涵則個,改日容老朽做東賠罪。」李淳風顯然沒有挽留明崇儼的意思,只是笑著客套了一句之後,也不管明崇儼是怎個反應,對著站在一旁的玉磯子招了下手道:「玉磯,你代老朽送送明公子。」
「是,徒兒遵命。」玉磯子恭敬地應答了一聲,上前一步,對著明崇儼一擺手,做出了個送客的手勢道:「明公子,請。」
明崇儼看了看李淳風,又看了看李顯,似有欲言狀,可到了底兒還是沒多說些甚子,只是對著二人拱了拱手,由玉磯子陪著離開了後園,逕自去了。
這小子跑到此處做甚,比武麼,剛才那陣光亮又是怎個說法?李顯一雙眼死盯著明崇儼的背影,眼神複雜得很,既有疑惑,也不凡怨怒,心思不知不覺中已轉動到了是否要趁明崇儼尚未崛起之際來上一個狠的,索性派手下將其滅了,也好來個一了百了。
「殿下,請!」
就在李顯的眼神變幻不停之際,李淳風突然開口招呼了一聲,登時便將李顯從胡思亂想中驚醒了過來。
「啊,好,李太史請。」
被李淳風這麼一打攪,李顯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忙不迭地收斂了一下心神,笑著回了一句,話語裡自是不免稍帶著絲紊亂。
李淳風並沒有再多言,只是頗有深意地看了李顯一眼,一側身,當先而行,領著李顯便向中院行了去,轉過幾道院門,到了一處靜室,將李顯讓到了上首,而後告了聲罪,在李顯下首的一張几子後頭跪坐了下來。
儉樸,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偌大的室內除了兩張几子,一隻燒著的火爐以及一扇遮擋門口的屏風之外,再無他物,甚至連香案都沒有,就這麼個擺設而論,比之尋常百姓都遠有不及,若不是親眼所見,李顯實難相信這就是李淳風這麼個為官四十載者的會客之場所,唯一能吸引李顯注意力的也就只有屏風上繪著的一幅周天八卦圖——李顯也曾讀過周易,對八卦自是不算陌生,然則面前這幅卻顯然與尋常大有不同,那一對陰陽魚比起尋常之物來說,比例上明顯大了不少,更奇怪的是陰魚明顯比陽魚要大了一圈,分明就是陰盛陽衰之狀,令李顯一時間看得有些子入了神。
「殿下,請用茶。」就在李顯對著八卦圖發愣之際,李淳風已手腳麻利地沖好了茶,將茶碗放在了李顯面前的几子上,笑著說了一句道。
「哦,好,有勞李太史了,呵呵,小王一時看得著迷,失禮了,失禮了。」李顯從茫然中醒過了神來,見茶已沏好,忙伸手捧了起來,笑著回了一句。
「殿下亦研易經麼?」李淳風笑了笑,似隨意一般地問道。
「李太史說笑了,小王讀倒是讀了一些,卻是不求甚解耳,若能得李太史指點,小王之幸也。」李顯此來本就盤算著拜師,這一聽李淳風如此問法,立馬順著竿子便爬了上去。
李顯的話說得如此之明顯,李淳風自是不會聽不懂,然則李淳風卻並沒有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