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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氣耗盡便是死龍,死龍便會有怨氣,試想一代帝王若真埋在此處卻落得個短命王朝他怎會心甘?道法講究陰陽相對,龍乃至陽至剛象徵,死後衰敗若有怨氣那便是至陰至邪,豈是一般不甘心之人死後所化冤鬼能比?再者,此處本有四龍相會,龍氣達到頂點又由盛轉衰,衰至底則邪到頂點,所以,這地方若是埋了人百年之後必成大禍。」查文斌又轉向苗老爹道:「苗大爺,我有個建議,但凡屯子裡的人過世,請都用火葬方式不留全屍,否則,屯子裡下葬的所有人都會化成怨氣。」
苗老爹畢竟還是老革命,他雖然也曾見過古怪,但立場依舊堅定道:「神棍屁話之流,你們也在這兒呆了那麼久,有哪個鬼怪惹了你們?」
查文斌自然不會跟他惱火,只是說道:「我有個提議,苗老爹可以開棺驗屍。我敢保證,若是土葬的,屍體定會不腐,隨便哪一年下葬的,無論男女老少,您信還是不信?」
第六十章 不腐屍
適才下午兩點,北坡墳地,這是野人屯的喪葬集中營,埋葬著野人屯最近這一百年裡所有逝去的人,有大小墳包幾百個,密密麻麻,各種紙錢和花圈遺留物隨處可見。這是最常見的農村墳窩子,各式各樣的都有,好點的用水泥砌,差點的就是個長滿了雜草的黃土堆。
苗老爹指著其中一處有些破敗的小墳包跟我說道:「這個是我老婆子的,死了很多年了。前年我修了個雙坑,打算等我去了倆人弄到一塊兒去。當年窮啊,棺材都買不起一副,用的還是草蓆,真對不起孩子她娘,今兒就當是給她送進新家。我是黨員,不信那一套,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們也都在,幫我個忙,取了骨頭放這口棺材裡再移到那邊新墳去。」
查文斌抬頭瞧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天有點陰沉,但沒有下雨的跡象,棺材是口新的,我們幾個剛從苗老爹家抬出來的,他打了兩口棺材,一口給自己的,一口就是給已經在黃土裡等他多年的老伴兒的。
「搭個棚子吧,不過我說的,要是真還是好的,還是建議您火化。」
苗老爹說道:「火化也一直是組織教育我們做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就一把火點咯,免得她受苦。」
「今天日子也還不錯,我看過黃曆了,適合下葬。」查文斌安慰了一句苗老爹,雖然他是老革命,但這畢竟是髮妻。
按照規矩,查文斌先點了香燭讓苗蘭和他男人祭拜,哭喊是必須的,大致意思就是讓老孃一個人在這裡呆這麼久了,是晚輩不孝,今天是來是給你遷墳的云云。
一桌貢品擺上,倒了三杯酒,查文斌扯著嗓門吼了一聲:「吉時已到,故人破土。」
我和胖子是屬於外人,這種活兒是不能讓死者家裡人參與的,於是我倆便成了苦力,好在只是黃土,以鋤頭一鐵鍬的倒也利索。墳的正上方搭了個棚子,上面用的是塑膠皮蒙起來的架子,只要太陽不直射就沒啥關係。
土不深,刨了一米多點也就到了底,那蓆子早已爛成了片狀,混合著黃色的泥土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味。
「要起嗎?」我儘量屏住呼吸跟查文斌說話,因為沒吸一口氣那都是災難。
他其實已經習慣了這味道,也已經猜到了即將要面對的情形,埋了幾十年的屍骨還會發出臭味,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至少沒有爛光!
「起,拿棕繩捆好,起來後不能沾土,蓆子別弄破了。」
我和胖子把棕繩布鋪好,慢慢把那一團裹著泥巴的屍體移到布上,再用繩子捆好放在粗木棍一人抬一頭。蹲下去的身體在抬起的那一刻,我真以為自己抬的不是一具屍體,因為那份重量無法形容,繩索和木棍之間發出的「咯咯」聲,我和胖子因為用力發出的吼聲,還有那嵌入肩胛骨的疼痛。
「不行了……」我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