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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東西根就紮在那兒,沒帶走,就忘了……
野人屯還是那副光景,這裡的人不知道什麼叫做電子表,他們依舊恪守著日出而所,日落而息的規律。不同的是大集體結束了,開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苗蘭嫁了人,還住在村子裡,苗老爹還是除了頭髮有些花白依舊還能和胖子對飲。
當年的那個支書後來還是跳了井,不光是他,還有他全家老小,說起這事兒苗老爹有些唏噓道:「挺慘的,據說是上面要清查他在文革裡犯的錯,革了職,據說還要抓人,最小的孫子才三個月,就剩那個兒媳婦一人逃出了山去,據說跑去了外蒙古。」
「那人呢,撈起來了嘛?」我問道。
「撈了,一家六口直挺挺的浮在水面,也不知道是作了什麼孽,這家人的眼珠子全沒了,他們說是讓魚給吃掉的。」苗老爹已經喝的有些微醉了,紅著臉晃動著酒杯道:「你們信嗎?魚專挑人眼吃?反正我是不信。」
第五十章 地獄月食
詛咒這玩意我一直選擇不怎麼信,以為那都是人生前說些惡毒的話罷了,但是在這裡,在野人屯,詛咒是一直存在的。
和三年前的變化不大,最大的變化是村支書換了人,苗老爹接了前任的班,他是老黨員,又是退伍軍人,輩分說話都有分量。我們此行來原本會遇到麻煩,這裡好歹是別人的地盤,不想對頭全家都沒了,我們也就安了心。
聽苗大爺說,政府最近在搞生態林業保護,野人屯這一塊將會被納入下一個五十年封山育林保護區。這裡的人大多是伐木人的後代,如今這門路斷了,已經陸續有人打算搬出山去。苗蘭的男人就是政府聘的巡山隊隊長,當過兵,剛退伍回來不久,很憨厚的一個小夥,我們去的時候苗蘭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苗老爹現在是一個人住,我們仨也就跟著在一塊兒湊合了,查文斌此行的目的是來找魂的,袁小白的魂。
「小白丟了一個魂,能活兩年真的是奇蹟了。」查文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說道:「那時候還看不出,差點白白害她送了性命,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出來的時候我給點了續命燈,頂多也就十五天了。」
「不是看著好多了嗎?」我問道。
「表象,就跟迴光返照似得,魂沒了,魄就會散。我也只是暫時穩住了她的七魄,用銀針封穴,但是總歸不是長久的法子,她的魄我思來想去應該是在這,好在有你爺爺留下的這塊羅盤,等會兒出去一瞧便知。」
「這羅盤有那麼厲害?」在我的印象裡,那隻羅盤其貌不揚,小時候我也把玩過,但是老爺子每回都會把心提到嗓子眼上看著我把那玩意隨意蹂躪。
查文斌看著那隻羅盤,上面的指標位於生死之間交接的那條線上,它一直就是停在那兒的。至少,我從未看過它變動過指標。
「不知道,師傅說有用肯定有,你這件東西千萬別弄丟了,胖子你注意看著點時間,提前五分鐘我們出發。」
「行,小憶弄來的高科技手錶準得很,一年誤差不會超過一秒是吧?」他手上戴著的是我送給他的電子表,那會兒潮流玩意,香港貨。
十二點差五分,野人屯,十八口水潭,我們一一走過。
「這個有……」「這個也有。」「文斌,文斌你快來看,這個沒有,這個真沒有!」
「沒有?確定?」查文斌站在離我約莫二十米遠的另外一處水塘邊。
我生怕他聽不到,扯著嗓子喊道:「沒有,我確定,它真的沒有!」
它沒有,真的沒有,這是十八口水潭裡面唯一一口沒有倒映出月亮的……
那天是農曆七月十五,俗稱鬼節。
查文斌說,每個地方都有一處鬼門關,每年到了這一天,遊蕩的鬼魂都會出現,無論是